【狂花恋蝶】

  正文第一章
  “嘘——”马夫熟稔地拉扯著强绳,让华丽贵气的四骑马车稳稳停在朱红大门前。
  整辆由乌金木雕制的马车看起来既气派又华丽,有多值钱就不用提了,光看那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就直教人咋舌,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欣羡的目光。
  瞧,跑了千里来路,马儿却不见一丝疲态,仍然精神抖擞地傲然挺立。
  使得起这般良驹的人家,自然不会是寻常百姓,在整个延福城里,怕只有在城西拥有上千顷牡丹花田的姚家,才能撑起这般排场。
  马车还在远处,小厮早早就候在门前的石麒麟旁,等著伺候主子下车了。
  马车一停,小厮立即动作迅速地站在车门边,有礼地向里边儿招呼了声,“主子,小的开车门了?”
  说完话后,没听见里头有回应,小厮不敢动作,静静站在原地等待主子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饰著红丝穗带的车门从里边儿向外推开,小厮连忙朝旁一闪身,避开车门及从车里下来的人。
  从车里拎著裙摆下来的,是一个长相秀丽、模样甜美的大姑娘,她是待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大房婢女——脂红。
  只见下了车的脂红,低垂的小脸红通通的,眼眸也不敢抬起来,直盯著脚下的黄土地看。梳著长辫子的头发,有几丝凌乱地脱离了发辫垂挂在肩头;衣襟也不太平整,就像是匆忙间随便抚过的。
  反正,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被窝里刚打过滚儿一样。
  但是站在马车旁等待的下人们,没有人对脂红的凌乱外表有任何惊讶,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景象,反正主子的风流韵事也不差这一桩。
  只要人没傻的都看得出来,方才马车里肯定是春意无限、风光旖旎。
  主子的风流是出了名的,因为了解,所以小厮刚才才会不敢冒然地拉开车门。
  要是真撞见了什么,惹得主子不开心了,难保不会就这么被轰出姚府,那他一家老小不都要喝西北风去了吗?
  脂红下了马车,才刚站到一旁,随后就从昏暗的车厢里跨出一个风流倜傥、俊美邪气的贵气男人。
  他,就是姚家的主人——姚烨。
  丝毫不掩饰俊脸上那种邪肆放荡的餍足神情,姚烨全然不在意让人知道方才在马车里与婢女的恣意纵情。
  用纤长手指拨弄了下用金线挑绣著牡丹花瓣的衣袖,姚烨迈著大步经过向他行礼的小厮及婢女跟前,跨上朱红大门前的青石台阶。
  早候在门前的姚家管事钱守成连忙迎上前去。“爷儿,您回来啦!”
  “嗯!”姚烨看了能干的老管家一眼,转身继续朝里走。
  他知道钱管事必然会跟在他身后,所以没停下脚步,朝后头随口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秋芳园那儿有没有问题?不要还没到养花天就给我搞砸了。”
  牡丹花开之日通常有微风轻雨,人们谓之“养花天”。
  姚家所在的延福城,培育出的牡丹一直都是全国品质最好、花相最多、品种最全的。
  姚家祖上就是因为培植牡丹而致富,四、五代下来,姚家所拥有的财富,就算姚烨不事生产,也能让他每天锦衣玉食、吃喝玩乐地挥霍不下三辈子。
  更让人嫉妒的是,兴许是姚家祖上有德,还是哪一代葬著了风水宝地,在姚烨出生的那一年,姚家莫名其妙地培育出珍贵的牡丹名种——姚金。
  姚金与姚黄系出同支,有著姚黄美丽的淡金黄色花瓣,枝条细瘦但硬实有力,花型如托桂,每一朵都比成年人的脸儿还大。
  而与姚黄不同的是,姚金每片花瓣边缘都如同用金丝镶嵌一般,有著细微的绉褶,看起来贵气满盈、富丽无比,比起姚黄更是加倍地光彩照人,如同美丽的女子亭亭玉立、风华万千。
  本来姚黄就已经被众多爱花人士尊誉为花王,现在出现了姚金,更是让众人赞叹不已,不得不为它的富贵花相所折服。
  从此之后,二十三年来,每一年的品花宴,都由姚金独霸牡丹花王的宝座。
  延福城其他养花名家费尽了心力、投注了金钱,却无法再培育出比姚金更美丽、更娇艳的牡丹。
  于是,在延福城这个牡丹重城,众花商只能心悦臣服地让姚家独占牡丹花界的龙头宝座。
  虽然坐拥吃喝不尽的家产,但姚烨却有著不同于浪荡外表的精明干练。
  擅长做生意的他,深深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从来不曾广植价值连城的姚金,藉此提升它的身价,突显它的难得与珍稀。
  因此广大的秾芳园里虽然种满了各品牡丹,有玛瑙盘、御衣黄、九蕊真珠、颤风娇、观音面、姚黄、香玉、紫金盘等等,却独缺一品姚金。
  秾芳园是一块丰饶美地,不论姚家植上什么品种的牡丹,都能够如预期地开出品质优异的牡丹。
  所以在牡丹季来临时,姚家秾芳园所出产的牡丹可是抢手得很,就连皇宫内院都每年固定向姚家订购大批牡丹以充实宫园。
  于是姚家不但在延福城称得上是花界龙头,就连皇上都召见过姚烨及他爹,还御赐姚金“百花仙主”的美名,造成朝野上下一阵轰动。
  撇开生意及家业不谈,姚烨除了风流快活之外,最大的兴趣也是牡丹。他在玩乐之余,对自家培植的牡丹也投注大把心神,坚持最好最美的牡丹要出自于姚家。
  所以这回南下访友,不过短短七、八天,就不顾好友的挽留,急呼呼地赶著回来了。
  “秾芳园一切正常,田师傅每天都会回府回报花状,但是咱们……”钱管事说到最后,语气中带著些许迟疑。
  本来打算先回房梳洗一下的姚烨一听,脚跟一转,就朝西边府里另辟的内园走去。
  看到姚烨改变前进的方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脂红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目送他及钱管事离去。
  在姚府,宝天院是只有主子、总领花匠、管事还有侍花女才能进去的院落。
  脂红虽然在婢女的阶级中属于最上层的大房丫头,也因为长得漂亮而有幸被主子看上,成为侍寝,但跟侍花的婢女比起来,身分硬是矮了一截。
  选进姚府工作的婢女本来要求就高,除了样貌清秀、家世清白之外,品行也要好;而侍花女又是从其中挑出受过教育、懂得花艺的姑娘训练出来的。
  侍花女除了月俸比其他婢女多之外,食衣住样样都比其他下人好很多,因为她们的工作就是负责照料贵如黄金的姚金。
  虽然待遇好,相对的也非常辛苦,不但平常要细心照顾牡丹,到了花季更是要轮流日夜看照姚金,责任及压力也比寻常婢女大了许多。
  脂红并不是姚府唯一上过姚烨床榻的婢女,所以自然不敢恃宠而骄、失了规矩,而是懂得分寸地没有继续跟在姚烨身后。
  “说清楚,宝天院发生了什么事?”姚烨脸上的放肆慵懒神色早已敛起,换上一副凌厉严肃的神情。
  钱管事下敢稍有耽搁,赶忙小跑步跟上主子的脚步。“爷儿,您别紧张,没什么大事,只是侍花婢女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说!”姚烨脚步没停,迈著沉稳的步伐经过九曲石桥,向密植著竹林的拱门走去。
  “小双前天在姚金的枝叶上发现了一只透体碧绿的蝶子……”蝶子就是蝴蝶的幼虫,花圃里出现蝶子可不是好事儿,因为蝶子专挑娇嫩的花苞及嫩芽下口,有了蝶子出没,就表示这期的花儿品质会下降。
  “奇怪的是,那蝶子并没有啃食牡丹的枝叶,也不曾伤到花苞半分。”钱管事将宝天院发生的事清楚地告诉姚烨。
  “确定吗?”在牡丹花上发现蝶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只要是种植牡丹的园了,都要请上好些姑娘留心著有无蝶子出现。
  “确定!小双一向我报告,我就加派了六个丫头另外巡视宝天院,肯定只有那一只蝶子,没再见过其他的了,而且那蝶子真的没有咬食过任何一株牡丹。”
  这才是钱管事无法理解的。
  身为姚家管事,他自然也亲自观察过那只蝶子,只见它来来回回四处游走攀爬,似乎是以露水为生,并不需吃食嫩叶就能存活下来。
  交谈间,两人已经走到一扇不甚起眼的木门前,钱管事越过姚烨,将木门推开侧著身让主子进去,然后才跟著入内,将门再度关上。
  主仆两人静静地消失在木门之后。
  ***    ***    ***    ***
  木门的另一边,完全不同于外观看起来那么不起眼。
  亭台楼阁、凉亭水榭、庭园造景,处处透露著高雅的品味。
  四周大量种植著浓密树木的美丽楼阁,与巨石堆砌而成的仿山及小桥流水,闲适优雅得让人心情大好。
  真要有人闯了进来,大概也会认为这里是姚烨娇养小妾的地方,因为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处适合偷情的隐密场所。
  经过楼阁前方的红曲桥,进了屋里,他们绕过外厅,向后方继续前进,东转西绕地走到了后院,推开沉重的二折门,映入眼中的,是一整园正结著小小花苞的姚金,生意盎然地遍布在整个院子里的模样。
  这儿,就是姚家唯一植有姚金的地方。
  别以为姚烨如此轻忽姚金的安危,随随便便将它们种植在看来平凡无奇的院落中;其实除了姚府戒备森严之外,这不起眼的院落四周也隐藏了十名武术高强的护院守护著。
  方才姚烨主仆也是因为护院的放行,才能走进院子里。
  姚烨经过低著头向他行礼的七、八个侍花女,直接走到靠近凉亭附近的小双身边,依小双手指的地方,低下头,仔细观察那只在牡丹花苞上状似休憩的碧绿蝶子。
  它就像睡著了般,微微蜷伏著。
  在不动的状态下,它看起来就像是用上好的寒碧玉雕琢出来的一般,全身泛著圆润透亮的美丽绿意。
  不及姚烨小指三分之一大的蝶子,在他俯身观望的同时,缓缓蠕动了起来。
  看到它蠕动的模样,姚烨忘了严重性,不觉在心里感到好笑,那蝶子的动作在他眼中看来就好像是刚睡醒,正在伸著懒腰一般可爱。
  不一会儿,那蝶子似乎发觉了姚烨的视线,蠕动著碧绿的身躯,朝他的方向掉转过头来,然后忽然挺起上半段身子,对著他的方向上下摆动著碧绿的小身子。
  同时站在姚烨身边的钱管事及小双都被眼前的奇异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主……主子,它……它好像……”钱管事惊奇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结巴了老半天也没能将话说全。
  “好像正在向主子您行礼呢!”
  小双这两天时时看著碧绿蝶子,比起钱管事来倒管用了些,机伶地接过钱管事没能说出口的话。
  姚烨看著蝶子上下摆动了几下,确实就像小双说的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在向他行礼。
  本来就因为它奇特的美丽外表有著好感,现在更因它有趣的动作而感到好奇,姚烨捺著性子,等待它接下来的动作。
  结果那只蝶子向他摆动完身子后,再次蠕动著身躯,爬移到它栖身的这株姚金上最大最宽的叶子之下。静待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扭动小小的头,吐出细细的银丝,开始结茧了。
  看到这里,姚烨直起身,对身后的钱管事及小双问道:“这里只发现这只蝶子?”
  “是,我带著姊妹们仔仔细细全部检查过了,除了这只,其他地方连一颗卵都没有,而且它真的没有伤害到任何一朵花……”
  小双是宝天院的大丫头,自然代表所有婢女回话。
  她在观察了两日之后,对这只蝶子倒也生了好感。
  因为它不像其他蝶子那般丑陋,看起来美丽又可爱:加上又不曾对珍贵的姚金有任何伤害,所以她言下之意也是在为它求请。
  “嗯,既然它开始结茧,那就更不会对姚金造成伤害,就随它去吧!小心看照著花儿,知道了吗?”蝶子只有在幼时才会咬食植物,等结茧羽化后,就不会对娇嫩的花朵有任何危害了。
  姚烨说话的同时,又看了眼已经被薄薄银白包裹住的绿色身影,然后才转身向来时路走去。
  “是!”看著主子离去的背影,小双庆幸主子不追究他们没有立刻把蝶子弄死的责任,连忙大声应答。
  钱管事多交代了几句该注意的事项后,就赶忙追著姚烨的步伐出了宝天院,去吩咐下人们替主子准备流洗用的热水及吃食。
  ***    ***    ***    ***
  夜里,莹白的月光柔柔散发著光芒。
  夜里巡守著姚金的侍花女们,执著手灯、敛著裙摆,正仔细地走在院中巡视著一株株姚金花株。
  领著其他姊妹工作的小双,特别看了看那株碧绿蝶子栖身的姚金。
  今天是碧绿蝶子结茧后的第三天,看著叶下挂著的银白色蝶茧,小双不自觉地幻想著它羽化后的美丽模样……
  确定了一切并没有异状后,小双领著所有的婢女安静地走过植株间细窄的小径,统统回到屋里稍事休息,等下一个时辰再出来巡视。
  在她们进屋后没多久,悄然无声的寂静中,藏在叶下的银白色蝶茧开始起了变化。
  本来泛著银色光泽的椭圆型蝶茧,忽然由下至上渐渐转变为清澈的透明,从透明的茧身中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蜷曲在其中的碧绿物体。
  碧绿物体缓缓蠕动了起来,没一会儿,就看到它从茧的顶端破茧而出。
  它用著新生的纤细爪子抓住透明的空茧,让身子倒挂著,努力将皱成一团的湿润翅膀伸展开来,让薄薄的蝶羽在清冷的空气中慢慢干燥。
  当翅膀完全展开,美丽的银色花纹完美地勾勒在没有一丝杂色的碧绿蝶翼上,流转著奇妙炫丽的琉光。
  它羽化完成后,轻轻拍了拍美丽的翅膀,无声地在姚金上方飞转了几圈,然后挥翅朝东边的夜空中飞去。
  在它飞动的同时,每当它拍动一下纤细的翅膀,就有细微的银色亮光点点闪烁在它经过的夜空中,可惜无人有幸亲眼目睹如此美景。
  它飞啊飞的,飞过宝天院高高的围墙,绕过曲折的小径、竹林,越过精美的楼阁及庭园中浓密的花木,最后飞进了东厢姚烨居住的主院。
  拖曳著闪耀的银光,它翩翩然地直直飞向一扇正开启著的、透著晕黄灯光的窗棂。
  奇异的景象就在这一刻、这扇窗前发生了!
  在它渐渐往下降落的时候,一眨眼的瞬间,银绿色蝴蝶在半空中忽然幻化成一名身著银丝绣花、碧绿轻纱的娇俏女子。
  轻雾般的绿纱笼罩在她周身,乌亮的柔细长发跟著她轻轻落地的态势飞散在身后,两只宽大振袖迎风飞扬,她美得不可思议。
  轻巧地落到地面上后,她眨动著灵活圆亮的大眼,将手臂举起,摇动了两下,然后再低头看看自己变成人形的模样,可爱地点了点头,看来很是满意自己的外表。
  她移动穿著绣鞋的小脚,走到未合上的窗户前,探头向里面看了看。
  宽敞的厅房里,除了两、三盏灯火及暗色的桃木家具外,没看到有人在里面,她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应该是这里没错呀!”
  从她口中发出的细嫩、柔美嗓音,完全道出她心中的疑惑。
  这个由蝴蝶幻化成人的女子名叫碧瑶,原本是花界侍奉牡丹花仙的女官,在花界四十六天前,也就是人世间的二十三年前,她所侍奉的牡丹花神因故投身人世,离开了花界;她为了追随主人,所以也跟著入世了。
  但因为她迟了四十六天,人世间已经过了二十三年之久,所以她只得藉由蝴蝶托生,然后再羽化变换为人身。否则要是等她正常人世,现在可能还在哪个妇人的肚子里等待出生呢!
  碧瑶闭上眼睛,用小巧的鼻子嗅闻著空气中飘浮著的细微气息,“有呀!他应该在这儿,可是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她闻到空气中充斥著浓郁的香气,她能肯定,她要找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
  不再犹豫地拎起裙摆,她轻巧地跃过窗台,转眼间就进到屋里去了。
  凭著本能,她循向香气最浓的方向走去。
  穿过前厅,经过圆型拱门,到了后边的内房,她伸手推开一扇稍微虚掩的门,走向里面,绕过绣满姚金牡丹花的屏风,一转出去,她就看到在透明纱帐及水黄色帷幔后、肉体横陈的淫欲景象。
  姚烨斜倚在床头,头脸及上半部胸膛被水黄色的帷幔遮住,只能隐约看见他的影子。
  一名全身亦裸、身段妖娆的女子,正趴跪在他大张的腿间,用手抓握著勃起的男性含入嘴中上下吸吮著。
  女子重复著讨好他的动作,用灵活的唇舌及小手伺候著姚烨,不知过了多久,女子似乎难耐自身的情欲,将口中湿漉粗壮的男性吐出来,爬起身,跨坐在直挺的男性上,主动沉身吞纳进他的粗长,然后自行起伏,让两人的下体亲密火热地摩擦起来。
  女性宛转的呻吟及喊叫顿时充满房内,清晰地回荡著……

  正文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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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的气味刺激著站在屏风旁的碧瑶,原来她在空气中嗅得的奇怪味道,就是这女子散发出来的。
  她大刺刺地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激情戏码,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害羞感觉,也不认为她该回避,睁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男女交合的火辣景象。
  花界里没有人世间所谓的道德观,花儿的天性就是招蜂引蝶,而蝶儿不也同样东探西采吗?
  所以阴阳交合在她眼里本来就是天公地道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看著眼前激情的动作,听到女子煽情的呻吟,潜伏在她脑中的记忆似乎跟著被牵动,全身渐渐发热起来,一股闷闷的焦躁感也从心里深处涌出,这种反应让她心慌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一直任由女子动作的姚烨,忽然伸出大手扶住身上的女子,撑坐起身。
  在女子持续的套弄下,姚烨用诱惑的目光勾引站在屏风旁的碧瑶,向她提出邀请,“站在那儿看多无趣呀!过来一起玩不是更好吗?”
  坐在姚烨身上的女人并没有因为第三者出现而停下动作,毫无羞耻地在姚烨身上套弄吟叫。
  这个女子是刘家花坊三天前送给姚烨的青楼伶妓,本来就出身风尘,淫荡自是不在话下。
  姚烨本来无趣被动地躺在床上,让女子自行动作来取悦他,意兴阑珊的他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感觉,下体的反应只是男性纯然的勃发而已,身上的女子不过被当作他消遣的工具。
  为了得到姚金的培育秘方,许多商业对手及对牡丹有著狂热的人士,这些年来不知使了多少伎俩,明的捧著大笔黄金上门求买,暗的派人混进姚府,或是高金聘请武林中人进府偷取养花秘方。
  除此之外,用的最多的、也最迎合姚烨的,就属美人计了。
  像他身上这种妖娆女人,在姚府北院里养了一大堆。
  反正他从不掩饰他对女色的喜好,也就不客气地享用人家送上门来的艳色。
  但是玩了如此多的女人,最近也感到烦腻了,虽然有生理需求,但心里却总觉得无趣。
  今夜,正当他厌烦地想要推开身上的女子时,他敏锐地察觉有人进到房里来。
  虽然来人并没有发出声响,但姚烨确实感应到有第三者出现,他完全不在意自身的裸露,故意任由自己与女人交欢,让来人尽收眼底。
  看清了摸进房来的女人,标致艳丽的容貌及婀娜多姿的身段,姚烨自然地说出淫肆的邀请,本来索然无趣的交欢也忽然让他兴奋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已开始幻想著她赤身裸体在他身下的模样,火热的男性也因为渴望进入她体内而更形粗大。
  碧瑶没注意听姚烨出口的话,看到心心念念寻找的主人看见了她,连忙走上前去,对正在性交的姚烨说:“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碧瑶吗?主人,你一点儿都没变……”
  姚烨看腻了女人用各种理由接近他,不理会碧瑶的话,不耐地伸手将站在床缘的碧瑶拉扯过来,让她失去重心地跌落在他结实光裸的胸膛上。
  毫无防备的碧瑶就这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倒,斜躺在姚烨的胸口,反应不过来地任由姚烨剥除她身土的衣物。
  在这同时,跨坐在姚烨身上的女人仍然持续起伏著,没有因为姚烨的动作而停止,反而显得更加狂野。
  姚烨享受著下体的快意,大手满意地抓握住碧瑶包裹在浅绿色小兜中的圆熟软乳揉弄。
  看著衣服脱去后裸露出来的雪白肩颈,那细滑软肉让他眼中真正染上火热的情欲。
  “你真是个漂亮的小人儿!瞧瞧你的皮肤多细多白……”姚烨大手一使力,就将碧瑶上身著的小兜给扯到她的胸下。
  一对浑圆软乳就此弹跳了出来,滑腻的丰软乳房被他揉进略为粗糙的大手中。
  这时,在姚烨身上动作的女子已经到达了高潮,心满意足地抽出他依旧直挺高昂的男性,无力失神地倒卧在一旁猛喘著气。
  “宝贝,让我瞧瞧你有多淫荡,取悦我,让我爆发出来。”姚烨像对待熟练的妓女般,略带粗鲁地将碧瑶拉坐起来,一手指著自己肿胀粗大的男性要求著。
  碧瑶跪坐在姚烨身侧,眼睛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他腿间红肿直挺的大肉棒。“主人,等一下……”
  她才刚幻化成人,这副身子她还没完全习惯呢!而且她还没向主人解释清楚她的身分,也还未表明来意,他怎么就急著要她伺候他呢?
  她摇晃著小脑袋,不依地抽回被他抓著抚向男性肿胀的小手,同时也挪动身子想离开他下床去。
  一时没有防备,他措手不及地让碧瑶溜出了他的掌握。
  下身急欲宣泄的疼痛,让他对碧瑶的躲避不满了起来。“不过是个小妓女,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过来!”
  手软脚软的碧瑶,用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我不叫妓女,我是碧瑶呀!主人,你真的不认得碧瑶了?”她不明白“妓女”的意思,以为这是人的名字。
  看著碧瑶脸上迷惑的表情,姚烨以为她是在玩弄手段,故意在他面前演戏。
  但看在她确实生得娇美动人,身材也火热丰满的份上,他捺著性子缓下怒火,轻声诱哄著,“来,到我这儿来……”
  虽然他的声调温柔了起来,但他眼中炽热的视线,却让碧瑶不敢依他的话走上前去,反而踌躇地向后退去,直到身子抵到后方冰凉的玉桌,才停了下来呆呆地看著他。
  看著她迟疑的神态,姚烨不想再多浪费等待的时间,随手拉过床上的被单,将下身沾染的别的女人的体液擦拭干净后,就起身向碧瑶走去。
  碧瑶不安地看著姚烨高大结实的身躯向她逼近,行动时,他腿间高挺的男性完全表现出强大的侵犯意图。
  而他俊美脸上的神情,也让她的心狂跳不止,从心底深处涌上一种不安的情绪,促使她想要逃离他的视线。
  她顺从本能地听从心中发出的警告,转身就向门口跑去,却被他的大手一扯,硬生生被拉入宽大的怀抱中。
  “主人,你放开……你的样子我会害怕……”碧瑶挣扎著想脱离姚烨的钳制,口中不断哀求著。
  她从来没看过主人脸上那种狂狷的神情,心里是真的感到害怕。
  在他身前扭动的软绵身躯和她发出的害怕哀求,让他血液中残暴的男性欲念更加炽盛。
  他肆笑著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制在玉桌上,让她面朝下地趴伏在冰冷的桌上。
  “装模作样的小骚货,你真懂得撩拨男人!”
  他把她身上残留的凌乱衣物完全扯下,亵裤在他的蛮力下成了碎布,她雪白无瑕的肌肤一丝不挂地暴露在他饥渴的眼前。
  然后他毫不怜惜地将她的大腿顶开,有力的窄臀硬是挤进她圆翘的臀间,大手压住她的背心,让她的乳房紧抵在冰冷的桌上,无法起身也无法挣扎。
  他将粗大肿胀的男性抵在她的嫩穴前,不顾她尚未动情的干涩,粗暴地一个弓身,就这么硬生生地贯入她体内。
  “啊!”一声尖锐的哀叫从碧瑶口中发出,强大的撕裂巨痛从她的下体处爆发开来,让她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娇嫩的紧窄被他完全勃发的粗壮硬生生地插入,象征纯洁的薄膜哪敌得过他的粗大?在插入的同时破裂开来。
  血嫩窄小的肉壁禁不住他的粗暴,几乎被撑裂开来,里面的嫩肉也被磨破了,渗出了血丝。
  她全身因为巨痛颤抖著,大量的冷汗涌出,让她的身子在瞬间布满汗水,趴在桌上痛苦地呻吟著。
  “该死的!”肉身刺穿她体内那层薄膜的同时,姚烨嘴中也爆出咒骂。
  他完全没料到碧瑶并不是在作戏,而真的是纯真无瑕的处子。
  她的软嫩让他无法停止深入她体内的欲望,只能让粗长的男性停留在娇嫩、紧密、因为剧痛而不住收缩的甬道内,没有立刻抽送起来,藉以稍稍减缓她的疼痛。
  他紧咬著牙,强忍住想要在她体内驰骋的欲念,俯下身亲吻她汗湿的背,然后将脸凑在她颈后,细细啄吻她光滑细腻的后颈,安抚似地低喃,“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不会这么痛了……”
  “呜……”碧瑶痛苦地低泣、嘤吟著,汗湿的脸上交错著泪水。
  痛苦的她,充耳不闻他的安抚,两只小手在桌上痛苦地收放,想藉由抓住什么东西来舒缓下体的痛楚。
  可是光滑的玉桌上空无一物,她抓不住支撑物,只能将手指紧握成拳,等待痛楚退去。
  他的男性在她体内不断被她的软嫩绞紧,她不由自主的缩放让他全身紧绷得不得了,额上及背上也流出大量的汗水。
  强烈的亢奋让他再也按捺不住,下意识地挺起健腰,驱动粗长的男性,开始在她血嫩的甬道中抽送。
  “不要……疼呀……不要动……求你……啊!”刺痛随著他的动作折磨著她,让她弓起身挣扎著想要脱离他的肆虐。
  他用一只手抓住她扭动的腰臀,知道她生嫩的甬道禁不住他的粗长,但他无法抗拒在她体内感受到的软嫩快意。
  低下头看著因抽送而带出的处子血渍和穴口红肿可怜的模样,他将大手伸进他不停挺送的部位,用粗指揉弄她的花瓣,试图让她动情,分泌出方便他抽送的滑液。
  在他的爱抚之下,她的身体开始自行反应感受到的侵占,分泌出湿漉透明的爱液。
  他的男性沾染上她的湿意,抽送的动作顺畅了起来,也立即感觉到她紧绷的甬道渐渐柔软起来,揉著花瓣的大手同时也沾染到从两人交接处溢流而出的爱液,他这才敢真正放开心怀,在她的软嫩中冲刺起来。
  “嗯……嗯啊……啊……”碧瑶原本被冷汗浸湿的冰凉身体,开始因为动情而发热。
  身下的刺痛虽然并未消失,却有另一种诡谲的奇妙知觉流泛过她被侵入的花穴。
  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她的吟叫止不住地逸出略为苍白的双唇。
  她因著女性本能配合他的进出收缩自己的甬道,让摩擦的紧度增强,她抗拒不了除了疼痛之外感受到的快意,生嫩却热情地反应著。
  姚烨因为碧瑶的热情而疯狂,他拉起她趴伏在玉桌上的身子,将她搂抱在身前,让两人汗湿的身躯紧紧相贴,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掌捧起她胸前的软乳用力揉捏爱抚,下体不曾稍停地挺进湿意丰沛的嫩穴中。
  “你真是太美了!好软好热……嗯……”他轮流爱抚因为他的顶弄而不停晃动的浑圆乳房,间或挤压拉扯突起硬实的乳头,逼出她娇腻的吟叫。
  “啊……啊嗯……”碧瑶背后传来姚烨身上火热的体温,大开的腿间不断被他的粗长探入,双乳上的大掌更是将她逼得快要崩溃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一直流出黏滑的湿意,因为他们的姿势,从他带出的湿液混合著丝丝鲜红的血渍,顺著她细致的大腿内侧滑下。
  忽然,花穴前的小核被他猛力地揉搓著,如触电般的强烈快感骤然窜流在她全身。
  “呃……啊……”碧瑶哆嗦著身子,在这一瞬间,她体验到初次的情欲激发。
  她的战栗引发了湿热花穴中的收缩,急促的蠕动包裹著姚烨即将爆发的男性。
  加快抽送的频率,他肿大的前端敏感地与她的软嫩肉壁交触,花穴中因为激情而流泄的大量热液不停溢流而出,将他的男性弄得湿腻不堪。
  他猛力的抽送将两人的腿间弄得泥泞不堪,丰饶的爱液四下飞散,将两人站立的地板弄得湿淋淋的。
  姚烨紧紧搂住虚软无力、承受过度欢愉而几近昏倒的碧瑶,在最后一次狂力撞击后,将窄臀紧抵在花穴前做小幅度的挺弄,任由悸动的男性在她体内喷射出大量浓稠的白浆……
  激射完后,他粗端著气,从她温热潮湿的体内不舍地将还未消软的男性抽出,将处于昏乱状态的她拦腰抱起,不顾床上躺著另一个女人,抱著她走出满布腥甜气味的房间。
  混杂著男性热情白浆的透明爱液,没有阻碍地从碧瑶的花穴中流泄而出,随著他的走动滴落在地面上,留下淫秽的激情证据。
  ***    ***    ***    ***
  带著从未展现过的温柔,姚烨仔细地将碧瑶腿间湿黏的液体擦拭干净,然后将自己的下体随意擦拭一下,手一挥,将沾著秽物的白色手巾丢到一边,跟著翻身上床,侧卧在她身边,盯著她美丽的容颜。
  饱满圆润的光滑额头、挺俏的小鼻子、红艳柔软的丰唇……这时,姚烨想到,自己还没品尝过她唇间的柔嫩呢!
  心念一动,他跟著就俯下了头,将薄唇覆盖在她丰软。的唇上,含住她的下唇,吸吮她的软嫩。
  舔洗过她的两片嘴唇后,他将舌探进她湿润的口中,灵活地在其间翻转搅弄,舔弄她的小舌,恣意品味她口中的湿热及香甜。
  稍微餍足后,他将唇舌抽离她的湿软,满意地看著她的唇瓣被他滋润成殷红欲滴的嫣红瑰丽。
  他用手支著头,闲适地继续欣赏她的美丽。
  眸光从她湿亮的双唇下移,看著她小巧、略尖的下巴,衬著弧度优美的脸蛋,回想起他看过的美丽大眼,她真是一个不折不招的小美人。
  大手溜下她的胸前,用手轻轻揉抚两团浑圆软绵的乳房,两粒粉色乳尖被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为诱人,这里,也是他还未品尝过的美妙部位。
  他将脸凑到她胸前,用舌尖勾勒乳头的顶端,然后在它挺立起来后,围绕著它打转,接著才将它卷入口中吸含。
  他大口含进她的乳尖、粉红的乳晕及腴白的乳肉,用唇舌不断爱抚舔弄,轮流将两团乳房吸得红肿发胀,其上覆盖著晶莹的湿意,让人看得心痒不已。
  “嗯……”初此体验到的痛楚及太过强烈的欢愉,让碧瑶疲倦地深深沉睡著。
  但是姚烨在她身上制造出的骚动却让她睡得不安稳,嘤咛著辗转翻动娇躯,小手挥向让她感到搔痒的前胸,试图挥去扰她睡眠的始作俑者。
  姚烨头一偏,机伶地闪过她的小手,低笑著擒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将被单扯过来覆盖在她赤裸的身上,体谅她的生嫩,打算暂时先放过她。
  就在动作的同时,姚烨的笑容及手忽然僵住。
  他看到碧瑶的左腋之下、左乳侧方,有一个清晰的齿痕。
  那不是他留下来的!他用手指抚过那齿痕,感受到那儿的肌肤一如她身上其余部分光滑细腻,原来那并不是咬出来的,而是像胎记一般的印记。
  可是当那一个齿痕映入他眼中时,一股浓烈的恨意忽然紧紧揪住他的心。
  他的笑意完全从脸上消失,不明所以的他,忽然察觉自己对她的温柔不同于他平常对待女人的方式。
  姑且不论他心中的恨意从何面来,他不能忘了有多少人觊觎著姚金,虽然她甜美迷人,也让他体验到难得的肉体快感,但没搞清楚她的来历前,不可对她掉以轻心。
  心中有了打算之后,姚烨不再温柔地抚摸碧瑶,而是强迫自己入睡,等待天明再来好好询问她的来处及目的。
  ***    ***    ***    ***
  碧瑶茫茫然地睁开眼睛,混沌的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她暂时将昨夜发生的事都遗忘了。
  眼中渐渐清晰地看清床铺上方天花板的纹路,她眨了眨眼,房里明亮的光线让她知道天早就亮了,现下只怕要近午了吧?
  挪动了下身子,她吃力地撑起酸软疼痛的身躯,心里纳闷著自己为什么会全身虚软无力、酸痛不已。
  随著起身的动作,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单顺势滑下了腰际,让她赤裸的身躯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乳上敏感的乳尖因为突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而迅速挺立起来。
  她还来不及为自己一丝不挂、全身赤裸的情形吃惊,就被坐在床榻正对面的姚烨给吓了一跳。
  姚烨强迫自己用冷峻的神色面对碧瑶,压下看到她美丽身躯而起的反应,面无表情、眸光清冷地坐在椅上等待她回过神来。
  眼中突然间映入姚烨的俊颜,碧瑶脑中闪过昨夜他粗暴对待她的画面。
  她眼儿一红、小嘴一扁,委屈的泪水眼看就要落下。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让她承受如此疼痛的惩罚?
  看著她眼眶微红、泪水盈满双眼、嘴角微微颤抖的娇娆美态。加上她裸露的丰美上半身,那种混合著纯真的天生媚姿,让他脸上的清冷险些维持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不准哭出来!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有话要问你。”
  碧瑶听了姚烨的指示,忙用手背擦出流下来的泪水,眨巴著大眼试著不再让泪水继续往下掉。
  依著他的话想下床将放在床沿的衣服穿上,但是她的双腿及腰身都使不上力,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跌回了床上。
  她睁著大眼无助地看向姚烨,“我的身子好痛,站不起来……”

  正文第三章
  姚烨知道昨夜确实是碧瑶的初夜,就算他再温柔,她也会全身酸痛;更何况依他昨夜对她的粗暴,恐怕她连著两、三天都还无法行动自如?
  他用手支住下颚,提高音量叫道:“脂红!”
  “是。”脂红推开房门走进来,来到姚烨身前等待指示。
  “这两天你就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先去替她著衣。”姚烨不顾脂红脸上不情愿的表情,指示她去伺候碧瑶。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脂红不敢违抗姚烨的命令,转身就朝坐在床沿的碧瑶走去。她轻手轻脚地扶起碧瑶,为她穿上贴身衣物及鹅黄色的衣裙,不得不在心中赞叹碧瑶婀娜柔美的曲线。
  看著眼前美丽的女体,脂红可以预见,姚烨接下来有好一段时日不会再找其他女人了。
  想到这儿,脂红控制不住手劲儿,在将碧瑶扶向梳妆台的时候抓疼了她。
  “哎呀!”碧瑶手臂内侧的细嫩肌肤禁不住指甲抓过的刺痛,轻轻哀叫了一声。
  脂红心头窃喜,嘴上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道,有没有伤到你呀?”
  碧瑶本来就只是下意识地叫疼,并没有为难脂红的意思,一听到脂红道歉,连忙回过头朝脂红友善地笑笑。“不关你的事,我是因为腿酸才会叫出来的。”
  看到碧瑶美丽的笑容,脂红心里并没有因为碧瑶的大方而有感激之意,反而更加嫉妒她的美丽。
  脂红虚伪地回以微笑,伸手拿过梳妆台上的玉梳,开始为碧瑶梳头。
  接下来不论脂红扯疼了她的头皮,还是用力拉扯她的长发,碧瑶都咬著牙忍著,不让哀叫逸出口中。
  精明如姚烨,怎么会看不出脂红的小动作?在他认为够了的时候,坐在椅上的他凉凉地开口了。“好了,别把她的头发挽上,就让它披散著吧!要不然我怕待会儿一个不小心,你会将钗子插进她肉里。”
  脂红一听,心里明白她的动作全部没有逃过姚烨的眼底,手儿一颤,连忙将手拿开。“主子,脂红……”
  “你下去吧!”姚烨不想听脂红说些废话,挥了挥手将她打发出去。
  “是。”脂红不敢多说什么,领了姚烨的交代,静静地离开了。
  ***    ***    ***    ***
  脂红离开后,姚烨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撩起碧瑶乌亮细柔的长发,将它们放到鼻端轻嗅。“说吧!你是哪家花商派来的?”
  经过昨夜的折腾,也流了一身的汗,但她的气味闻起来却还是该死的好闻,姚烨深深吸进她芳香的气味。
  不明白姚烨话中的意思,碧瑶侧过头看著他,“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是自己要来找你的。”
  姚烨放下长发,将手指移到碧瑶因为说话而开合的小嘴,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摸索著她柔软的唇瓣。
  突然,他用拇指及食指掐住她的下颚,用冰冷的声调警告她。
  “别跟我装傻,说!是谁指使你到姚府来的?”
  碧瑶因为姚烨的手劲而吃痛地皱起眉头,“没有,真的没有……唔!”
  她的声音消失在姚烨的唇中,他低下头含住她不停蠕动的唇瓣,舌头灵活地探进她的口中,肆意舔食她的甜美。
  在湿热的口腔中一阵搅动后,他寻著其间软滑的小香舌,抵著它舔弄勾撩,直到她有了回应,主动蠕动小舌与他交相磨揉动。
  火热的深吻让两人的气息亲密地混在一起,交换著湿热的唾液,灵巧的舌互相追逐拨弄,直到他们粗喘著气,将相贴的唇分开为止,看著她沉醉在激情热吻中的迷离神情,姚烨重拾理智,强压下身上火热的骚动,用舌尖舔画过她红肿的唇瓣,在她唇间低语,“这张小嘴真甜……可惜,说出来的似乎没有一句是实话!”
  他故意用牙齿咬啮了下她滑嫩的唇肉,挺直身子,由上向下地俯看她迷人的模样,用手轻拍她的脸颊,唤回她迷乱的神智。“听清楚我现在说的话。”
  看到她视线逐渐清明,确定她回过神来了,他才接著说:“你说你叫碧瑶?”
  她闻言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嗯!”
  “姓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应该就能查出她的来历。
  “没有姓,就叫碧瑶。”这名字还是他替她取的呢!
  他转世后,真的完全将她遗忘了吗?碧瑶对他的不复记忆,不知该感到悲哀还是欢喜。
  不明白她的眼神为什么交杂著热切与伤心,但她的回答却让他猜测她会不会是哪家养的伶妓或是婢女,因为只有卖身给大户人家的女子,才会没有姓氏。
  “不管你说不说实话,既然你踏进了我姚府的门,跟了我;那你就是我的人,记住了,忘了你以前主子交给你的所有任务,专心一意地服侍我,你才会有好日子过,否则……”
  必要时,就算他再喜欢她的身体,他也会不留情地处置她。
  碧瑶看不出也听不出姚烨脸上的威胁及言下的阴狠之意,只抓住他要她专心一意服侍他的那句话。“主人,我本来就是伺候你的侍女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啊!”
  她忽然被姚烨抱起,吃惊地呼叫了一声,中断了她急欲向他表示的忠贞。
  他将她抱起,然后换他坐在椅上。“你既然说会对我尽心尽力,那现在就表现一点诚意吧!”
  侧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她的手还因为方才被他突然抱起而紧紧环在他颈后。
  “怎么表现?”只要能让她待在他身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用你的小嘴吻我!”他要求著。
  “吻?”她回想起他刚才将嘴覆住她的情形,不禁将眼光移向他性感完美的薄唇,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粉色小舌舔过自己忽然干燥起来的红唇。
  她湿润的粉色小舌尖,诱人地在她唇间滑动,让姚烨等不及地催促她。“快点儿!”
  他将搂在她腰后的大手收紧,让她浑圆的乳房隔著衣服压抵在他的胸前。
  不再迟疑,碧瑶将脸抬起凑向姚烨低垂的脸,学著他对她所做过的动作,将红唇抵在他唇上,不懂害羞地把舌头探进他配合著张开的嘴里,与他强而有力的舌头相交,缠绵地纠缠翻动。
  她生涩但大胆的舔弄,完全激起他火一般的欲望,下身蠢蠢欲动了起来,还好他及时想起她尚且虚弱娇嫩的身子无法接受他现在勃发妁欲望。
  现在他不由得懊恼起自己昨夜的粗鲁,让他不得不暂时压下对她的情欲;想到这里,姚烨率先抽舌后退,离开碧瑶软嫩的唇舌。
  他伸手将她嘴角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擦去,强迫自己不要盯著她仍旧开启的湿润红唇,及其间滑软的粉色小舌。
  他移开视线,将她抱起,走向房门。“把你的小嘴闭上,然后把门打开。”
  因为他双手搂抱著她,所以他指示她伸手将门拉开。
  步下台阶后,姚烨向宝天院的方向走去,同时心里已经对碧瑶做出了决定。
  不论怀中的碧瑶到底是何来历,她都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什么名堂来。
  而他也不能欺骗自己,他确实喜爱这名美丽娇艳的小女人,反正他也还搞不清楚心里被她引起的多种情绪反应到底为了什么,不如就将她留在身边,让时间来解开他心中的迷惑吧!
  ***    ***    ***    ***
  日子很快地就过去了,谷雨将至,就快靠近养花天了。
  现值三月暮春之际,春天的冷峭寒意即将远去,但炎热的夏日又还未来临,现在正是四季中气候最为怡人的时节。
  牡丹就是在殿春之时,即将盛开,展露雍容华贵的风姿。
  秾芳园及宝天院更加忙碌了起来,所有的花匠都出动了,由老练的熟手带领著侍花女及小厮在牡丹园里细心地工作。
  这日,姚烨头一次带著碧瑶到秾芳园来。
  碧瑶又穿回满身轻浓绿裳,虽然她穿其他颜色一样娇俏美丽,但姚烨还是大手笔地请了两名裁缝过府,替她特制了许多轻浅深浓的绿色衣裙。
  反正只要如了他的意,花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脸上带著轻柔的笑意,俏丽地跟随在姚烨身后,美丽的身影让秣芳园里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早听说风流的主子身边近来跟了一位名为侍女、实为侍寝的绝色佳人;但亲眼目睹后,才知道世上还真的有如此娇艳俏丽的女子。
  姚烨指著几株可以称为牡丹树的牡丹,向站在他左侧、负责管理秾芳园的老花匠田师傅说道:“田老,这三株富贵满堂今天要移到盆里,另外各挑二十盆飞来红、豆绿、紫绣球、乌日争辉还有雪美人,明后天一起送到何员外家去。”
  没有听到预期的应答声,姚烨皱著眉纳闷地回过头看向田师傅,只见田师傅呆若木鸡地看著另一边的碧瑶失神。
  姚烨向四周一瞥,毫无意外地看到所有在园里工作的花匠及侍花女,全像田师傅一般,没有一个人不将眼睛牢牢钉在碧瑶身上。
  同时间跟著姚烨回过头来的碧瑶,因为看到田师傅盯著她发愣的模样,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才让田师傅涨红了老脸,不敢再盯著她看。
  “主……主子,小的没听清您的交代,请您再说一遍。”田师傅低著头偷眼打量姚烨,生怕主子会因为他的不专心而怪罪他。
  姚烨也懒得生气了,因为在府里;不论男女老少,初次见著碧瑶时,都是这种反应。他睨了在一旁笑著的碧瑶一眼。“瑶瑶,把我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碧瑶应了声,朝著田师傅点了点头。“主人说,今天要将这儿三株壮元红给移到盆子里,另外各挑二十盆飞来红、豆绿、紫绣球、乌日争辉还有雪美人,明后天一起送到何员外家去。”
  “是,小的知道了。”田老伸手从腰后抽出了一把红绳,上前蹲在牡丹前将红绳系在植株下,做上记号。
  姚烨接著继续朝里走,“邵员外今年有没有指定要哪几品牡丹?”
  田老翻开胸前垂挂著的一本黑皮小册子,翻了几页,“有!邵员外说,除了去年主子您替他挑的九蕊真珠、姚黄、豆绿、观音面外,他希望还能多挑几品颜色较为鲜艳的牡丹,因为他的大千金下月中就要出嫁了,希望家里能多添点喜气。”
  “那么再挑些醉颜红、并蒂云红、紫金盘、先春红还有九转宝帐。花盆另外去窑场挑些富贵图样,不另外计费,由我送给邵员外,算是祝贺他闺女成亲。”
  “是,小的记下了。”田老用细枝毛笔沾著腰间配著的小管墨汁,快速地将姚烨的交代记下。
  主子真大方,要知道,主子随口说要送的花盆,可是个个价值不非呀!寻常人家怕是连一个都买不起呢!这份礼可不小,邵员外收到后,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主人,你可以过来一下吗?”主仆两人正忙著交代及记录,没注意碧瑶的行动,直到她开口说话,他们才暂停下公事,回头寻找她的身影。
  回头没看到碧瑶的身影,姚烨索性开口唤她,“瑶瑶,你在哪儿?”语气间带著让人不容错认的宠爱。
  一开始对她的不信任,在连日来的相处后渐渐消失了。
  从那晚她出现在他房里之后,这些日子以来,他贪恋著她美妙的身子,于是日夜都要她伴随在身边,相对的,也等于由他亲自盯著她。
  他交代过钱管事,暗地里调查碧瑶的来处;但查出来的结果也显示她确实不是其他花商派来的商业间谍。
  而那曾经引发他强烈恨意的齿痕型胎记,在之后频繁的交欢中也不曾再让他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情绪,所以日子一久,他也逐渐淡忘不再去想它了。
  她的温柔贴心和娇媚可爱,意外地引出他心底所有的温情,让他不自觉对她展现出不同于其他女人的耐心及包容。
  他反常的行为,除了让姚府上上下下,从钱管事到打扫茅房的小厮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让北院里那些被送进姚府讨他欢心的女人们,差点没因醋意翻腾而掀了屋顶。
  总而言之,现在不但姚府的人知道,就连延福城里的所有百姓都听到了风声,说是姚家主人现在被一个不知来路的美丽女子迷了心窍,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连看一眼都嫌累呢!
  距离姚烨及田师傅约莫十来步之外的一丛鹿胎花中,探出了碧瑶的脑袋。“我在这儿。”
  姚烨虽然不知道她蹲在那儿干嘛,但还是有耐心地举步朝她走去。
  田师傅紧紧跟上姚烨的脚步,正当他跟著主子,正要跨进遍植著鹿胎花的地盘时,忽然听到碧瑶的喝止,让他错愕地一腿抬在半空中,僵住了身子。
  “田老,您脚别踩下来!”碧瑶急急阻止了田师傅的落脚,但却没有阻止姚烨的靠近。
  “主人,这园里的鹿胎花是不是一直都养得不太好?”碧瑶用手拨弄著瘦弱的花苞问道。
  姚烨眼中眸光一闪,“是啊!你怎么知道?”
  “瞧!枝茎细长无力,叶窄色浅不够浓绿,花苞干瘪不饱和,看这个情形就知道了呀!”碧瑶没看到姚烨眼中的异光,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那么,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确实如她所说,虽然全国只有秾芳园种活了鹿胎花,但却因为花相不佳,从来没有与其他品种的牡丹花一起上市贩卖过。
  “知道!”碧瑶点了点头,抬眼看著姚烨,“这鹿胎花只能让女子照顾,男子别说摸它一下了,就连培花的土及浇花的水都一样,只能让女子动手。”
  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一时之间姚烨及田师傅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地看著她。
  “相信我,只要不再有男子靠近,不出三天它就会健康强壮起来。”碧瑶笑著拉了拉姚烨的衣袖。
  直到这时,田师傅才将抬在半空中的脚放下,看了看自己站的地方,再看了看姚烨贴花而立的站位,不禁开口,“那……为什么主子可以站在它前面,还可以碰它?”
  主子总不可能是个女人吧?
  碧瑶呵呵娇笑著,攀附著姚烨,藉他的力站起身来,“主人不一样!”
  姚烨顺势搂住她的细腰,低头看著她问:“我也是个男人,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手放在她圆翘的臀上,打算要是她的回答让他不满意,就要好好修理她一番。
  碧瑶并没有接受过人世间的教育,哪里懂得男女之分?自然也就不会害臊,所以毫不别扭地任由姚烨在人前亲密地搂抱她。
  她仰起头回答,“因为你是牡丹花仙呀!而且这些本来也都是你教给我的,只是你现在不记得了而已。”
  “丫头,你又说些奇怪的话了,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了?”姚烨听习惯了三不五时就会从碧瑶嘴里说出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奇怪话语,所以根本不当一回事地捏了捏她挺俏的小鼻子。
  “本来就是你教的……”姚烨不理会碧瑶的嚷嚷,搂著她的腰走、出花丛,同时对侧过身不好意思看著他们的田师傅交代,“姑且听她的,咱们试上一试也无不可,从现在起,拨五个丫头来照顾鹿胎花,如果人手不够,再从府里调些过来。”
  “够!人手够了,就算不够,大家幸苦点儿也就过去了,宝天院里可也不能缺了人呀!”田师傅同时也是照看宝天院的花匠,自然清楚宝天院的重要性。
  “反正都由田老您看著办吧!”姚烨拉著碧瑶继续向里走去。
  就这么忙和了一整天,姚烨将所有富贵人家订购的牡丹花全部分类交代清楚,其余的除了人工的照料之外,就都交给上天了。

  正文第四章
  姚烨沐浴完后,随手拿了本花海经,斜躺在贵妃椅上翻看著。
  看了没一会儿,碧瑶就打了帘子进房来了。
  看到他敞开单衣露出健壮的胸膛,正闲适地躺在椅上看书,她顺手取了披挂在椅上的毛巾向他走去。“沐浴完,头发也不擦干,要是著凉了怎么办?脂红姊没进来伺候?”
  虽然脂红见了碧瑶总是冷冷的,不像其他婢女对她热络,但碧瑶却从没放在心上,见了面总是客客气气地叫声脂红姊。
  不过也难怪脂红不喜欢碧瑶,姚烨本来对所有上过床的女人都一视同仁,从没对哪个另眼相待过,所以姚府里众多女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争风吃醋的事。
  现在可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个碧瑶来,就这么身分不明地跟在姚烨身边,完全独占了姚烨。
  除了脂红,北院里那些女人都为此吵翻天,偏偏又没有一个敢在姚烨面前放肆,生怕惹得他不痛快,将她们给撵出府去,所以个个按捺不住心头的妒意,等待整治碧瑶的机会。
  完全不晓得自己已经引起众怨,碧瑶还每天开开心心地与姚烨在一起。
  手上熟练地动作著,替他将潮湿的头发用毛巾擦去水分,然后用小手按摩他的太阳穴及肩颈,舒缓他紧绷僵硬的肌肉。
  姚烨放下手中的书,配合碧瑶的动作稍稍坐起身子,因为她的巧手揉弄,而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她的服侍。“宝天院情形怎么样?”
  现在他不但对碧瑶放下了戒心,甚至允许她进入种植姚金的宝天。院,因为她确实对种植牡丹非常熟练。
  种植在秾芳园的鹿胎花依照她的指示,完全交由女子照顾后,确实如她所说,不出三日,不但花枝变得结实有力,叶子由浅转浓,花苞也饱满丰实了起来,教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能力。
  这是让他放下戒心的第一个理由。因为他非常肯定,全国确实只有秾芳园里种植有鹿胎花这品牡丹花,而就是因为姚府里众多花匠们都不懂照料它的方法,所以多年来根本养不出可以上市的花朵。
  为了找出适当的培育方法,他及花匠们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却都徒劳无功,没有一年成功过。
  既然别家花园没有,花市上也从不曾有人种植成功过,自然代表碧瑶并不是从他处习得培养鹿胎花的秘诀。
  而第二个理由是,他为了试探碧瑶,特地将她带进种植姚金的宝天院。
  见了满院的姚金,她没有露出丝毫惊艳之色,也母需任何人指导就能立即加入侍花婢女的行列,一同照料姚金。
  她知道浇灌姚金的水源不能取自地水,而需使用天水;也清楚培土何时需要更换及添加。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在近两百株的姚金中,她竟然能正确指出他出生那年培植成功的第一株姚金是哪一株。
  那除了他及过世多年的父亲、母亲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既然排除了她是为了盗取姚金秘方的花商所遣来的可能,那么又该如何解释她的平空出现,与她对牡丹花的熟识?
  莫非真如她常挂在嘴边的说词——她是伺候牡丹花仙的蝴蝶女官,为了追寻人世的牡丹花仙而转世托生而来?
  而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难不成自己真是她口中牡丹花神人世后的凡身?
  闭著眼的姚烨为自己心中转动思考的事而笑出声来,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会是牡丹花仙转世。那种神话般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主人,你在笑什么。?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吗?”碧瑶纳闷地问。
  她说的话应该不会让人觉得好笑呀!她只不过是在报告今天姚金的花况而已。
  睁开眼,姚烨转过身看著碧瑶,心里明白自己真的为眼前这个来历不名的美丽女人动了心。
  本来以为不出几日,自己对碧瑶的兴趣就会消退;但现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但没有对她失去热情,反而有更加炽烈的倾向。
  他喜欢宠她,喜欢她腻著他,这些都是他对其他女人从来没有过的付出;而其余女人似乎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不是他不再热衷寻求肉体欢愉,而是碧瑶完全能满足他强烈的需求,应付他在床上的激狂,既然放不开她,就干脆顺著心意专心疼宠驰算了。
  姚烨拉著她的手,“好了,你也跟著我累了一天,我替你留了热冰,趁水还热著,先去沐浴吧!”
  用手指了指床前放著的大木桶,里面的水确实还热著呢!不断冒著白茫茫的热气。
  “好。”她乖巧地应道,任由姚烨将她拉到他身前,毫不扭捏地让他替她宽衣解带。
  姚烨反过来心甘情愿地伺候碧瑶,将系在她细腰上的金绿色绣花腰带解下,脱掉她身著的短衣及长褶裙,然后扯下包覆住她胸前浑圆的云青色兜衣,让两团滑腻丰满的乳房裸露在他眼前。
  眼前弹跳晃动的圆润乳房,让姚烨克制不住触摸的渴求,用火热的眼神盯著她看。
  伸出大掌从下方托捧起两只白嫩乳房,用粗糙的指腹揉搓她的软嫩,看著她的圆满在他手中被揉弄得涨大而更加饱满。
  “嗯……”低头看著他把玩她的双乳,碧瑶小腹一抽,腿儿一软,舒服的感觉快速地从他大手抓握的部位扩散到全身。
  不过才被他爱抚了一下,她腿间紧窄的花穴自动就流溢出热情的爱液,来为待会的热情做好准备。
  揽过她娇软的身子,让她面对面跨坐在他火热的腹间,他不客气地抓握住她的丰乳,低下头,将它送进口中,用力吸吮,让它完全挺立起来。
  “啊……嗯……”她弓起身子,让乳房更加迎向他的嘴,下身也跟著抵在他腿间硬硕的粗长上,自行扭动小屁股,让带著湿意的花穴与他的火热紧密地摩擦。
  “瑶瑶,我看你现在不用沐浴了,等会儿再说吧!”他从她胸前抬起头,因为她热情的动作而喘著气说道。
  碧瑶用手抚过姚烨满布情欲的俊脸,主动送上小嘴。
  唇舌交缠舔舐的同时,她的小手抚过他结实坚硬的胸腹,摸向他腿间直挺勃起的男性,然后不耐地拉开覆在男性上的单衣,让滑腻的小手毫无隔离地直接触摸到他强而有力的火热男性。
  她用小手圈住浮现青筋、光滑粗大的男性,上下搓揉起来。
  因为无法用一只小手完全抓握住它,所以她将另一只手从他肩膀上移开,加入爱抚它的行列,用两只纤柔的手心一起套弄他的火热。
  “对……就是这样……嗯……”他在她唇间低语,鼓励著她的小手。
  在爱抚他的同时,她挪动圆浑的臀部,调整与他接触的部位,将自己充血肿胀的私处改抵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前后磨蹭。
  随著动作,她腿间沁出的爱液很快地就浸湿她单薄的亵裤,沾染到他光裸的大腿上。
  手心中的火烫让她心跳不断加快,被激发的情欲让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全身发热,情欲高涨。
  她忽然撑著虚软无力的双腿,从他腿上站起来,然后缓缓蹲跪在他身前,用小嘴轻咬吮吻他的颈子。
  在他颈间留下了轻浅的红印后,小嘴逐渐向下移动,移到他胸前时,她学著他对待她乳房的动作,吐出粉色湿热小舌舔弄男性硬实的乳头,间或用贝齿轻轻咬住他的乳头拉扯。
  “嗯……”她的热情主动对他很是受用,他舒服地享受她的撩拨,大手顺著她优美的颈部向下抓握住胸前晃动的乳房。
  轮流吮过两粒乳头后,她继续向下用小嘴舔舐他,在他的胸口及小腹上留下湿润的痕迹,然后在他的紧绷及期待下,用滑腻的小手捧握住他腹下高高挺起的肿大男性。
  “瑶瑶……”他全身像要著火一般,看著她的小嘴越采越接近他肿胀的男性,他的前端因为太过火热甚至已经渗出一滴透明的滑液。
  用两手交相套弄、上下摩擦几下后,碧瑶媚眼一挑睨了姚烨一眼,妖美地张开小嘴,在他火热的凝视之下将他的硕大纳入小嘴,然后收紧嘴唇,让口中的湿热将它完全包住。
  “对……再用力点……”他目不转睛地看著她吞含著他的淫荡姿态,下体的硬度又加强了几分。
  被她含进口中的男性似乎更加胀大,她困难地张大嘴尽量含入他,却只能含进一半左右,就已经完全抵到喉咙底部,让她痛若得快流出泪来。
  “唔……唔……”她为了取悦他,强忍住不适地上下移动头颅,套弄他的男性,试图让他感到快意。
  他的粗大完全充满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做出吞咽的动作,口中分泌出的唾液无法吞下,只能随著含吮的动作流出唇外,以致她的嘴边及他的男性上都被弄得湿亮不堪。
  “你真是太棒了!瑶瑶,再来……嗯……啊……”她的吸含套弄让他悸动不已,全身血液狂速沸腾,强烈的快感流窜过全身,让他挺动窄臀在她口中抽送。
  她挺动灵活的舌头,在套弄他的同时抵在他的粗长上舔弄,虽然是在取悦他,但相对地也刺激了她自身的情欲,除了胸乳肿胀之外,腿间的热流也不曾稍停地将她的亵裤浸得湿透。
  他的呻吟更加鼓舞了她,让她加快速度,小手紧握住他上下套弄,偶尔轻柔爱抚男根下方的两粒圆珠。
  这个举动,让他差点就要爆发。“不!瑶瑶,停下来……嗯……停……”
  他的男性因为她的动作胀得快要爆发,背脊窜过的激流让他知道,如果再让她继续下去,他肯定会发泄在她嘴里。
  口中的男性开始有节奏地发胀,也越来越火热,她听到了他的阻上,却反而更加收紧口部,用力吸吮他。
  “啊!天啊……嗯!”他的男性在她用力的吸吮下,前端的小孔张开,在瞬间激射开来。
  他激动地低吼出声,大掌按著她的后脑,让她无法后退吐出他的悸动,他全身颤动著,在她温热的口中喷洒出一股股热流……
  口中本来就塞满了他的粗大,忽然涌出的热液她根本来不及吞咽,也含不住,浓白的精液就从她的唇边流了出来。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爆发完了的时候,她张开酸痛的小嘴,吐出他仍然坚硬的男性,在他的视线下将口中的白浆吞下喉中,然后才用手背拭去嘴边沾染的稠液。
  看著她淫秽的举动,姚烨的男性再次颤动,又一波的热潮喷射而出,激洒到她光裸的胸乳上,让她的颈项及胸前沾上一片黏稠湿滑……
  ***    ***    ***    ***
  “瑶瑶,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姚烨大手一挥,将跪坐在地上的碧瑶拉到贵妃椅上,粗喘著气把她下身湿透了的亵裤脱了下来。
  拉开她的大腿,他清楚看见美丽的花穴及四周的软嫩早已沾满湿搋漉的爱液,两片肉瓣红艳肿胀,无比诱人,甚至连前端的小核都因为情欲而硬实突起。
  “主人,我想要你进来……”碧瑶双腿大张地任由姚烨观赏腿间的私密,体内的空虚让她忍不住开口催促他。
  她蠕动著花穴,让穴口像小嘴一样开合蠕动,展现出她的邀请,渴求姚烨满足她的情欲想望。
  眼前美丽的淫欲景象,让姚烨下再耽搁。他俯下身,将窄臀挤进她腿间,让虽然已经宣泄过一次但却仍旧硬挺的男性前端,抵著湿漉漉的穴口磨蹭。
  就在她再次启口,但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的时候,他一个俐落地缩臀挺腰,就让直挺的男性顺著她的湿滑,顶插进她紧窄软嫩的甬道中。
  想开口催促他的小嘴因而转为将满足的快意吟叫出来。“啊……嗯……好烫,……啊……”
  硬硕的粗大散发著强大的热度,将她的甬道煨得热腾腾的。
  她自然直接的反应,彻底鼓动了他。他将手支在她身侧,挺动下体在她体内冲刺,每一次的抽送及撞击都引出她美妙的呻吟。
  “瑶瑶,这样可以吗?”他有节奏地抽插,次次都将粗大探入她花穴的最深处。
  “嗯……再用力点儿,主人……啊……”她自动弓起匀称的腿,扭动细腰上下挺弄小巧浑圆的雪臀。
  她的双手配合抬起臀部的动作,抚揉他挺翘结实的窄臀,甚至在感受到激烈快感时,无法控制地将指甲陷入他的臀肉中。
  “真是个小骚货!”他亲了她的嘴唇一下,撑起健壮的身躯,暂时由她的甬道中将男性抽出。“嘘……瑶瑶,有点耐性……”
  他阻止她的抱怨,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著他翘起白嫩圆挺的小屁股,将下腹抵著她的臀部,手掌“啪”地一声用力拍打她的臀部。
  “啊!嗯……”她没有防备地痛叫出声,但随即又娇吟了起来。
  因为他在拍打的同时,也将火热的男性重新由后方贯进她的甬道中,满满地将她的空虚完全充实。
  “对,用力夹紧我!嗯啊……嗯……”姚烨跪在碧瑶身后,用手抓握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往他的方向拉扯,而他自己也猛力地向前挺进,让两人的私处强力地交合在一起。
  这种姿势让碧瑶的感官更为敏感,受不住他几下抽送,就弓起背哀叫著求饶,“不要了……啊嗯……不……”
  急速累积的情潮正待抒发崩解,强烈的快意转化为几近痛苦的折磨,让她挣扎著想爬开。“我不要了……啊……不要……”
  但他哪容得她逃开?大手一收就将她再次扯了回来。
  下体更加快速地进出她已然红艳充血的花肉间,抽送间将爱液搅弄得发出响亮的水泽声,他结实的臀部用力推送粗大的男性,次次尽根而人。
  “就快了……瑶……就快了……”他已经感受到包裹住他的嫩壁开始悸动收缩,于是放任自己尽情在她体内冲刺。
  不知又过了多久,碧瑶承受不住地将上半身趴伏在床上,哭泣著等待即将席卷而来将她淹没的情潮。“呜…”,啊……嗯……“
  “来了来了……啊!”他最后的一击,将两人同时推上情欲的最高点,交相战栗著在同一刻猛烈爆发。
  “啊——”她全身颤抖,血嫩的甬道极度痉挛扭绞著紧紧插在其冲、正激射出热液的男性。
  “嗯……”任由畅快的低吼逸出唇间,姚烨在碧瑶紧缩颤动的湿次中轻微地抽动,让粗大肿胀的男性在她体内喷洒出浓烈的白浆,将她的花穴完全填满,与她深处流出的爱液混合。
  维持著交合在一起的姿势,他们无意识地享受著情欲宣泄的快感。
  从两人交合的部位,湿滑腥甜的激情热液不断滴滑而下,除了将他们的下体弄得湿漉漉的之外,就连他们身下的床褥都湿了一大片,为他们的情潮留下证据。
  ***    ***    ***    ***
  轻雨、微风,牡丹花儿盛开,展露出绝美的富贵风采。
  延福城里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家,都砸了大笔银两,早就准备好了弄花宴及赏花宴,等牡丹花一开,就连忙广发花帖邀请亲朋好友、生意往来的客户一起到自家来欣赏牡丹花。
  四方涌来的花帖,让钱管事整理得手都快扭到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各家送来的花帖,他捧著桃木托盘,端著一大落花帖朝宝天院走去。
  从养花天一到,牡丹一开,姚烨就带著碧瑶一起住到宝天院去了,整天与碧瑶在院里赏花烹茶,亲亲密密地腻在一块儿优闲度日。
  小双替钱管事开了通往后院的二折门,侧身让钱管事通过,她看到钱管事手上捧著各式花帖,轻笑著说:“主子闲不了几日,热闹事儿就找上门来了。”
  说话的同时,她轻手将二折门再度关上,然后才跟在钱管事身后,继续跟他闲聊。
  牡丹花开后,这几日是侍花女一年中最清闲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主子都会另外发给她们一笔奖金,让她们轮流回家去探亲,或者出府去逛逛街,买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
  小双要等到其他的姊妹们都休过假后,才轮到她休假,所以她才会有这个闲工夫跟钱管事谈天说闲话。
  “谁要咱们主子会赚钱呢!”既然赚了人家的银子,免不了要跟人家应酬应酬。“钱管事进了宝天院,一边向里走,一边问小双:”主子出了房门没?“
  主子通常都要睡到近午才会起来,今儿个应当也是如此吧?
  “早起床了,跟碧瑶小姐在凉亭里画画呢!”小双笑著回答。
  虽然碧瑶一直以姚烨的侍女自居,但因为姚烨对她的疼爱及另眼相看的亲密态度,让姚府里外上下都不敢轻待碧瑶,不顾碧瑶的反时,大家一律以“小姐”
  称呼她。
  而对小双来说,漂亮大方的碧瑶不但人美个性也好,花艺更是让人没话说,相处以后,小双从她那儿学到很多照顾牡丹花的小诀窍呢!
  因为宝天院里的侍花女们没有一个跟姚烨有男女关系,所以在宝天院里,碧瑶的人际关系可是好得不得了,没有人不喜欢她。
  “那我运气不错,本来我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呢!”
  说话的同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后院,视线越过开得灿烂的姚金,清楚地看到座落在花海中精致的八角凉亭。
  正文第五章
  钱管事迈开平稳的步伐,走到凉亭外的台阶下,恭敬地出声说道:“主子,前厅送来好多花帖,小的已经整理好了,您要看看吗?”
  “把一定要出席的拿给我,其余的送些应时礼品过去就好了。”姚烨头也举抬,专心地看著正在作画的碧瑶,口里向钱管事交代著。
  “是!”钱管事步上台阶,走到桌旁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最左方的一小叠各色请帖。“主子,皇宫送来的花帖……”
  “知道了,照旧是十五?”每年皇宫里的品花宴都是固定的日期,这张花帖是绝对不能推掉的。
  “是,小的已经将您挑好的姚金先行送进宫去了,礼品也已经准备好了。”
  除了宫中所需的各品牡丹外,姚烨每年都会另外送上三十株的姚金献给皇上。
  “嗯!再来呢?”姚烨手上接过碧瑶递给他的毛笔,替她沾上墨汁后再交回她手上。
  放下锦黄色的花帖,钱管事又拿起一张绛紫色花帖,“礼亲王府也送来了花帖,是十六日。”
  礼亲王爷是皇上的胞弟,尊贵自是不在话下,与皇上的感情也好,是皇上跟前最亲密的心腹。
  “回了,反正在宫里也会见到面,我不想待在京里太久,照例,送上十株姚金,另外再加各三十株王红及富贵满堂。”
  姚烨本性不喜阿谀奉承,到皇宫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一年一次见到那些个皇亲国戚,就够他休息上一年了。
  “是,那其他王府的是不是比照办理?”虽然每年都一样,但钱管事还是慎重其事地再问一次。
  “嗯!各挑二十株香玉送到各王府。”每年除了各府订购的牡丹之外,姚烨因为回了人家的邀请,都会另外送些花相富贵的牡丹做公关,用来打好关系,才能从人家那儿赚回更多银两。
  这也是姚烨厉害的地方,该大方的时候,他出手绝不手软,所以姚家的牡丹花虽然所费不赀,却还是供不应求,除了品质是全国第一之外,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懂得做人。
  “邵员外说,除了月底的婚酒之外,八号的订婚宴也要请您赏光。”邵员外是姚家在延福城最大的客户。
  姚烨恩考了一会儿,“允了;既然是喜事,大都喜欢热闹,去帮忙捧捧人场也是应该的。准备百年好合、琴瑟合呜的玉翎扇,到时候好送给新人当贺礼。”
  “是,那么月底城南洛老那儿的斗花宴您去不去?”洛家老爷是已经仙逝的老太爷的好友,也是从小看著姚烨长大的长辈。
  “那是一定要去的!”姚烨站起身来,从上往下看著碧瑶完成的牡丹图。“好了,其余的都回了,你看著办吧!”
  “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钱管事将姚烨要出席的几张花帖放回托盘中,然后捧起托盘退了开去。
  “顺便让他们都退下吧!我这儿暂时不要人伺候。”说话的同时,姚烨已经将碧瑶扛坐到他腿上了。
  “是!”钱管事低下头,回避主子的亲密动作,转身步下凉亭,领著站在凉亭外等著伺候主子的侍花女们一同离去。
  “瑶瑶,你还有什么不会的?没想到你连画工都这么好。”下人们还没走远,姚烨就将脸亲密地凑到碧瑶耳旁,一边说话,一边用唇轻啄她的发鬓。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耳朵搔痒,肩膀一缩,她侧过头呵呵笑著想躲开他的嘴,“如果你叫我绣花,那我就没辙了,肯定连手都跟著绣上……别闹了,好痒呢!”
  她的扭动让她充满弹性的屁股等于是在揉弄他腿间的男性,没好一会儿,他的男性就发硬勃发了起来。
  她本来就坐在他身上,他火热的反应她怎么会感受不到?臀下的硬实刚刚好抵在她的臀缝间,隔著衣物依然能感到热度。
  伸手扶住身前的桌子,她藉著支撑的力量将两腿分开,构不到地面的小脚挂在他的双腿外侧,开始蠕动小巧的圆臀,摩擦臀肉间的勃发。
  “瑶瑶,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姚烨跟眸暗沉下来,下体被她弄得更加坚挺,欲火完全被她煽起。
  他将她抬起,撩起她臀下的长裙将手探进去,将她的亵裤褪下,然后不顾两人是在户外,快速抓开自己的长袍,解开裤头,让直挺的男性裸露出来。
  “把腿打开!”大手扶起她的纤腰,要她将腿完全开启,背对著他将腿跨在他大腿外侧。
  她顺从地张开腿,在他将她放下时,腿间立刻被热烫硬物接触。
  他的手移到她未著亵裤的软滑小腹上,揉摸了几下后就向下移,抚过她细软的毛发,用两指拨开其间肥美的花瓣,将坚挺抵在她的穴口刺探。
  火热的顶端压迫著她的娇嫩,察觉他急切想进入她的意图,她反而向上躲开他的火热。“哎呀!你别急呀!我还没准备好……你先帮我揉揉……”
  虽然她下体稍有湿意,但要纳入他的坚硬却还嫌不够。
  听到她娇软的撒娇,知道自己真是太急了,所以不再将男性试图探入她的甬道中,移动手指顺著穴口紧缩的细缝轻轻滑动,然后藉著些微湿液将粗指挤进她的穴口。
  才稍微滑进一点儿,其中的软肉就热热地将他的手指包住。经过了这么多次的交欢,她的甬道却还是一如初夜那般紧窒狭小,让他为她狂热依旧。
  她舒服地将后背贴靠在他胸前,扭转上半身仰起头亲吻他,小舌舔过他的薄唇,将舌尖探进他的唇齿中,与他的舌纠缠。“唔……”
  唇舌相交舔舐间,姚烨的手腕快速抖动著,一次次将插入小穴中的手指抽出,然后再挤开湿窄的嫩肉,在花穴中抽送翻搅,勾引出她丰沛的爱液。
  忽然他的手指在磨弄间不经意地揉到肉壁后方一块不似其他地方软绵的嫩肉,那大约有他拇指般大的奇特触感,让他转而将注意力全放在那儿,用两指摩擦按压它。
  被他一揉,碧瑶全身一颤,在与他唇舌缠绵时,轻蹙细眉娇吟著,用贝齿咬住了他的唇肉。“啊……”
  她的甬道一紧,牢牢地将他的手指困在她的花穴中,明显地告诉他,这个地方能引起她敏感的反应。
  湿滑温热的爱液从她的体内不断沁出,淋得他满手都是,在她臀下的男性也被弄得湿淋淋的,他忍著进到她体内的欲望,用手抚慰著她。
  “啊……嗯啊……主人……”他的手指似乎正施展著法力,让她的小穴又酸又痒,让她不知道感受到的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
  她想逃开他的手,却又忍不住随著他的抽送挺动臀部,迷乱的情潮完全控制了她,让她大声呻吟著反应他的爱抚。
  “不要了……主人,我求你了……啊”…。“他一直揉按著那块滑肉,一种像似要小解的感觉让她心慌了起来,小手抓住他不停在她腿间动作的手腕,试图阻止他继续揉她。
  在微寒的天气中,她全身大量冒出汗水,身上如同著火一般火烫。看著她娇吟哀求的妖绕美态,姚烨如何肯放过她?反而加重了力道,故意快速抽送手指,让每一次探进及抽出都磨在那一点上。
  她无助地踢动小脚,紧抓住他的手臂,哀哀承受他的玩弄。“嗯……不要呀……啊……”
  瞬间一阵麻意窜过,她哆嗦著身子在他的手中达到了情欲巅峰,从花穴深处泄出香气浓郁的黏稠液体,随著她甬道的收缩狂流而出。
  空气中本来已经弥漫了姚金的清香,现在又加上碧瑶的气味,一股特殊的甜香向外散了开来。
  低头看向她腿间激流而出的大量热液,他抽出沾满她的甜腻的手指,将泥泞湿滑的大手凑到唇边,伸舌舔食她的香滑。
  掌心的湿液被他舔净后,他将手移到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上的碧瑶鼻端,“瑶瑶,你真香,要不要尝尝看你的味道有多甜?”
  不等碧瑶有所回应,他就将手指探进她微喘著气的唇中,将手上残存的湿液送进她嘴里。
  “唔……”她的小嘴被他用手指插入,浓郁的气味随即充斥在她的口鼻中,那种淫欲的滋味让她鼓起舌,不自觉地吸吮他指上的香液。
  看著她微眯著因为动情而饱含水气的跟眸,小嘴吸含他手指的娇态,他下体的男性躁进了起来,迫不及待想埋进她湿软的甬道中。
  他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大手一捞环著她的腰,把她湿淋淋的小屁股抬了起来,空出一只手握住勃起的男性,让它鼓胀的前端对准她腿心的穴口,然后将她的身子向下一拉。
  “嗯啊……”这种姿势让她的甬道较为狭小,虽然够湿滑,也不会痛,但他挤进的男性就像要将她扯裂似地将她的窄穴撑开。
  温暖湿热的嫩肉从前端向下渐渐将他的男性包裹住,那种软绵紧缚的触感,让他不耐地将她的臀用力下压,让水嫩的肉壁把他的粗长完全纳进体内。
  为了适应他的粗壮,她的小腹有节奏地蠕动著,湿软的肉穴紧绞著硬挺的男性,就像是有无数张小嘴一同吸吮著他。
  “瑶,就是这样……咬紧我……嗯……”他掌住她的细腰,上下挪动她的娇躯,让她的花穴套弄硬实的男性。
  他们的姿势让碧瑶找不到支撑点,而他也无法随心所欲地冲刺,所以他中断交合的动作,搂著她站起身来,让她站在地上将手支在桌面,他则用脚从里侧将她的双腿更加敞开,站在她的身后再次抽送了起来。
  姚烨将滑落下来的裙子完全推到她白嫩的臀上,挺著腰不断顶撞充满弹性的臀肉,发出羞人的肉击声响。
  透明的湿液被他抽送的男性带出,顺著她白皙的大腿内侧流下,丰沛的汁液源源不绝地从穴中溢出,将她脚上的罗袜及绣鞋都弄湿了。
  “主人,再大点力……啊……”他绵密地抽弄了好一会儿,几欲崩溃的情欲让她开口向他要求。
  听了她的要求,他反而停止了动作,将深插在甬道中的粗长抽了出来,整根壮硕的男性上满布莹亮的湿液,还滴滴答答地向下落著。
  “主人,我还要……别走……”失去了他的充实,她体内瞬间空虚难耐,著急地想转过身去。
  为了制止她转身,他索性将她两只手臂拉到身后,用一掌固定住,让她挺起上半身保持臀部翘起的姿势,然后在她的哀求声中,把直挺的男性再次插进她的甬道中。
  可是他却在探进三分之一后,就停住挺进的力道,没有将男性完全插入,磨人地用画圈的方式,让前端的圆硕在肉壁内寻找他稍早发觉的那一小块滑肉。
  “你别弄那儿……啊……”男性的前端轻易地抵触到那一小点儿,让她立即起了反应。
  比起手指来,男性的圆滑及热度弄得她更是销魂,穴里的汁液流得一场胡涂,强烈的快意让她脑子发昏,晕沉沉的连呼吸都来不及了。
  “嗯啊……啊……”一头秀发随著她仰起头的动作,挣脱了发髻而飞散在空中,然后披散在她弓起的背上,她细软地娇哼,哆嗦著身子再次在他身下宣泄热情。
  她的花穴强烈又急速地收缩,促使他将硕大重重地尽根插入,恣意地狂抽猛送。
  “嗯……瑶……”在一声低吼中,他用力一击,在她颤动的、蚀人心魂的花穴中激射出浓稠的热精……
  ***    ***    ***    ***
  十三日清晨,华贵妁马车及白马早早就在门外候著了。马车旁另外停著两匹高大的黑色骏马,那是要随著主子一起上京的护院的坐骑。
  姚府一大早就骚动了起来,小厮及婢女们忙碌地进出,将要给主子带上的东西备妥,好让主子在预定的时间出发。
  可是看看天色,早过了要出发的时辰,门口也候了一堆等著送主子出门的下人,就连钱管事都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但要出门的主子,却迟迟还未出现。
  听伺候大房的婢女回报,说是放在外厅的早膳,主子都还没动过呢!
  做主子的最大,谁有胆子去催他呀?
  这样一来,众人都知晓,主子肯定还舍不得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才会误了时辰,看这情形,怕是不知道要拖到多晚啰!
  正当大家心里这么想著时,没料到下一刻就见到姚烨跨出门槛的身影。
  跟在姚烨身侧的绿衣女子,正是他现在最疼宠的碧瑶,但是同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却是住在北院的李倩如及康怜怜。
  她们也是让人送进府来给姚烨做侍寝的,刚进府时,也曾经得宠过一段时日,不过一段日子过后,就如同其他女人一样,让姚烨失了兴趣,偶尔才召见她们一两次解解闷。
  不过这种景象,自从碧瑶出现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眼前这番景况,真是不得不让人猜想,是否王子已经对碧瑶烦腻了?
  一行人在众人的注目中,由姚烨领著走到了马车旁。
  就看到姚烨揽过碧瑶的身子,将她搂在胸前。当著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说:“瑶瑶,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
  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碧瑶哪里会知道姚烨指的是什么?
  她眼中充满著困惑,看著他诚实地摇了摇小脑袋,“我不知你说的是……主人跟我说过好多话,你现在问的是什么?”
  轻轻挑起碧瑶的下巴,转而用两指捏住她,他手上抓握的力气加大,将她的下巴捏出了些微红印。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要安安分分地伺候我,才会有好日子过,你忘了吗?”
  他眼儿眯起,略带凌厉地看著她,同时声调也沉了下来,用轻柔但隐含危险的语气问著。
  “没忘。”姚烨冷然的神色及语气并没有吓著碧瑶,但她却因下巴感到轻微的疼痛而稍稍蹙起眉。
  “很好,你给我牢牢记在心里,嗯?”因为她的回答,他满意地松开手,将头俯下,用与清冷语气截然不同的火热嘴唇轻轻啄吻了下她的嘴角。
  “碧瑶从来不敢忘记主人的交代。”她在他的唇边娇憨地回答。
  言下之意是说,她从转世前就一直对他的交代唯命是从,将他视为唯一的主宰,转世后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并没有将前世的记忆带来的姚烨,根本完全听不出碧瑶话中真正的含意,只对她现在展现出的顺从感到非常满意。
  “乖乖的等我回来!”他伸手撩开她颈间的长发,将它们拨到她的肩后,然后低下头,凑近她雪白的颈窝,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枚明显的樱红吻痕。
  “啊……好!主人你一路上要小心呀……”她因为颈间的刺痛而缩了下肩膀,但她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与碧瑶亲密地温存过后,姚烨才转身朝钱管事交代,“钱管事,瑶瑶及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主子你一路顺风!”站在一旁的钱管事连忙应道。
  姚烨最后再看了碧瑶一眼,就转身潇洒地上了马车。
  李倩如及康怜怜两人在姚烨进了车厢后,示威地看了碧瑶一眼,似乎在说:哼!别以为自己有多得宠,主子还不是没挑上你跟他一道上京?
  她们带著得意的表情越过站在原地的碧瑶;跟著也上了马车。
  等姚烨及二女上车坐定后,马夫才在钱管事的示意下,驾驭著马匹出发了。
  两名护院也俐落地上马,一左一右跟随在马车旁,没多久,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了。
  其余站在大门口的下人们,在免费观赏了一场亲热戏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一趟上京,主子竟然将碧瑶留下来,没带她一同出门。
  但原本以为碧瑶已经失了宠的猜想,却又被姚烨临行前对她的亲密举止给推翻了。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所有人一头雾水,想了老半天,还是搞不清楚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见下人们打量碧瑶的眼光,钱管事一瞪眼,他们就一溜烟地散了。
  “碧瑶小姐,主子走远了,咱们进屋去吧!”钱管事看著碧瑶,有礼地说。
  “嗯!钱管事,主人不在,我没事好做,您老看看府里有什么需要忙和的,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帮忙。”碧瑶脸上并没有钱管事心里预期的离情依依,反而平常得让他感到诧异。
  “碧瑶小姐,小的怎么敢让你帮忙呢?既然主子不在,那你就好好休息两天,当作放假。”
  虽然碧瑶一直以侍女自居,但实际上她每天都过得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虽然没有名分,但依姚烨对待她的方式,不但不像侍女,甚而有超越侍寝的倾向。
  如果他没有料错,搞不好再过不久,他就得称呼碧瑶一声“夫人”也说不定,所以他哪里敢交代未来的当家主母做事呀?
  “这样呀……钱管事,主人不在的这几天,我一个人用膳太浪费了,我干脆跟著小双她们一块用膳就可以了,别另外替我准备了,这总该可以允了我吧?”
  她一向跟姚烨同桌而食、同寝而眠,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按规矩,下人是不可以跟主子如此亲近的。所以虽然她实际上伺候著姚烨,但她根本不清楚真正的侍女除了伺候主子外,还要另外做多少杂事。
  “是,小的知道了。”这倒是小事,只要他交代厨房,多拨些好食材过去也就可以了。
  “那么,碧瑶先进去了。”碧瑶向钱管事打了声招呼,就拎著裙摆进门去了。

  正文第六章
  舒适地倚坐在特制的软榻上,姚烨身边一左一右依偎著娇软的女体。
  “主爷儿,倩如给你揉揉腿,好不好?”在他左手边的李倩如将胸前丰满的乳房紧抵在姚烨的手臂上,讨好地在他手臂上磨蹭。
  另一边儿的康怜怜见状也不甘示弱,连忙捏细了嗓子,将嘴凑到姚烨耳旁吹著气。“爷儿,怜怜好想你呢!”
  康怜怜说著话的同时,纤纤小手已经从他的大腿处摸上他腿间的男性,手指灵活地在他傲人的部位揉搓了两下,姚烨的下体就起了反应地硬挺了起来。
  “爷儿……”手下的粗壮让康怜怜脸红心跳,她很久没使过这玩意儿了,想得心痒痒的,整个人娇软地半伏在姚烨身侧,用一双满含春意的美眸瞧著他。
  李倩如见状,更加凑进姚烨,让两团硕乳压得都变形了,拉开他的衣襟,将手探进他结实的胸口,柔柔地抚摸揉搓他的乳头。
  本来闭著眼假寐的姚烨原先也由著她们去,但从上马车开始,心头就闷闷的感到不痛快,忽然一阵心烦,让他对两女的曲意承欢感到不耐,虽然下体已经勃发,但他却没有兴致与她们寻乐。
  在她们努力取悦他的时候,他猛然大手一挥,将她们甩开。
  忽然被甩开的两女错愕地看著他。“爷儿……”
  “好了!你们到一边儿去,别来烦我。”他连眼都没睁开,沉声喝道。
  一见姚烨忽然发起脾气,两女一声也不敢吭,连忙将手从他身上移开,摸摸鼻子乖乖移坐到软榻对面的椅上。
  两女对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为何惹得姚烨不开心。
  而冷著脸的姚烨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维持著相同的姿势倚在软榻上继续生闷气。
  他回想起当时告诉碧瑶他要上京时她的反应——****接到宫里来的花帖后,姚烨开始思考要不要带著碧瑶一同出门。
  不知不觉中,碧瑶的存在对他来说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了,这回要上京去,依著对她的喜爱及疼宠,自然是该带著她的。
  可是……转念一想,男人嘛!哪个会不喜女色?既然连他这个在女人堆中打滚了这么多年的风流浪子都为她迷恋,难保宫里那些皇亲贵胄们见了碧瑶的娇美后,不会见猎心喜,对碧瑶下手。
  虽然自己肆情纵欲、花心放浪,本来就没把女人当过一回事,不喜欢了就连多一眼也不看;但他不否认自己私心颇重,对不喜欢的女人可以随手就丢,却不愿意将自己喜爱的女人与人分享。
  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他现在对碧瑶还放不开手,对她的兴味正浓;真要出了事儿,他一介商人如何敌得过权大势大的皇亲们?
  别的女人让人讨了去,他倒还无所谓;可是如果是碧瑶……凭良心说,他还真舍不得。
  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省麻烦,他决定不带碧瑶出门,但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从北院里挑了两个长相身段都好的女人随身伺候他。
  本来以为碧瑶知道后必然不情愿,见多了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要好好哄哄碧瑶,没想到情况竟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别说争风吃醋了,她就连一丝较为在乎的表情都没有,平平静静地就接受了他将带另外两个女人上京去。
  因为她的云淡风轻,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似乎并没有他以为的有地位,有点不是味道,所以他第一次想探知女人的心事。
  “你去过上京?”他问著在身后替他擦背的碧瑶,不得不猜想她是否就是从上京来到延福城的,怕到上京会被人认出来。
  “没有呀!”她用手掬起一捧热水淋到他的肩上,然后用柔软的布替他擦洗。
  “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他竟然问出这种白痴到家的傻话,话一出口,他就懊恼地在心中咒骂自己。
  万一她真的说好的话,他要怎么拒绝?难得她没跟他吵闹,他不是省事多了吗?
  根本不晓得姚烨的心事,碧瑶专心地伺候他。“主人,你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这回不带我,要带李姊姊及康姊姊去吗?现在你怎么又问我想不想去呢?”
  只要是姚烨说的话,碧瑶全都毫不犹疑地全盘接受,所以她是真的觉得他问的有些奇怪。
  很好,他的愚蠢直接被她丢回了脸上!
  姚烨用手抹了一把脸,“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等牡丹花季过后,我再带你去上京玩。”
  “好呀!可不可以带小双还有莲心一起去?”在宝天院里跟她最要好的就是小双和莲心了,所以有好玩的,她自然先想著她们了。
  闻言,姚烨决定不跟她继续兜著话讲了,依她的单纯,只怕他还没搞清楚她的想法,可能就先被她给气得吐血了,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瑶瑶,你知不知道跟著我一起出门就是要伺候我的?”
  “知道呀!生活上的琐事不都是我们来伺候主人的吗?”府里这么多的下人,不就都是要伺候主人的吗?出门在外当然也要有人跟著伺候才行。
  擦好了姚烨宽大的背以后,碧瑶将手中的软巾搭在木桶边,依著每天的惯例,替他揉按肩颈及背部的肌肉。
  “我说的伺候……是指伺候我下面的这根宝贝。”姚烨粗俗地讲完后,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碧瑶的回答。
  “我知道呀!以前伺候主人的女官就不只我一个呀!除了我还有潋艳、朱朱、雅翎、磷玉……”主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她这些理当如此的事呢?
  听到碧瑶的回答,还有那一大串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姚烨完全无法分辨他的心里充斥著什么情绪。
  看样子,他所有的女人中,最大方、最不会争风吃醋的,就属正在他身后的碧瑶了。
  那他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该解释为高兴吗?为了她没有让他心烦?
  迟钝的碧瑶看不到背对著她的姚烨脸色已经不太对了,还一一细数著前世与她一起伺候姚烨的女官名字。
  终于,他任由心中应该解释为怒火的情绪爆发开来。“够了!你不要再说那些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了。”
  随著怒吼,姚烨刷地一声从沐浴桶中起身,在碧瑶的惊愕中将她拉抱在身前,不顾身上湿淋淋的水滴,粗暴地将她丢在床上。
  碧瑶根本来不及回过神,连惊呼都来不及叫出来,就被他激狂的热情拖进狂野火热的激情中,莫名其妙地承受了一整晚的折腾。
  而姚烨直到出发当日,都还没厘清自己的心绪,不肯接受自己真的爱上了碧瑶……
  回想到那晚的情形,让闭目养神的姚烨心情更加恶劣。再想起方才出门时,碧瑶竟然连一点舍不得的表现都没有,就让他火大。
  越想越气的姚烨连额角的青筋都浮出来了,他的模样,让李倩如及康怜怜看得心惊胆战,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怕会引起姚烨的怒火。
  就这样,整整三天,姚烨都维持著怒火,一副随时可能发飙的恐怖模样,还反常地连碰都没碰特别带出来的两个女人一下。
  而这回跟著保护他的两名护院更是苦闷,听同僚说,跟著主子出门有多好、多快活,吃穿用不说,光是夜里的娱乐就没少过。
  可是看著主子阴沉的情绪,别说找女人了,就连吃饭都不知道吃下了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
  不过比起李倩如及康怜怜,他们跟马夫算是好运的了。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在马车外,能见到主子那张可怕的脸也只有休息的时候;而她们则是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每天害怕地跟主子在车厢里大眼瞪小眼。
  想到这儿,两名护院及马夫都拍著胸口庆幸不已。
  就在这种低迷的气氛中,他们终于到了上京。
  进了宫后,姚烨只得暂时抛开阴沉的情绪和心中的怒火,摆出商人嘴脸和善地周旋在众人之间。
  ***    ***    ***    ***
  姚烨一出门,北院那些累积了许久怨气的女人们,总算是逮到了机会。
  午后,日光不甚强烈,让天气显得特别阴冷,北院里走出几个貌美女子。
  其中最漂亮也最泼辣的吴蔓丽带头领了六、七个女人。扭著细腰,打算去见识见识碧瑶的魅力。
  说来也巧,她们还没走到前院,才刚穿过前院及:比院中间隔的花园时,就碰上了正朝这个方向而来的脂红。
  “哎呀!各位姊姊,我正要去找你们呢!”脂红远远瞧见了她们,扯出做作的笑脸扬声说道。
  脂红本来就想趁著姚烨出远门到北院去扬动她们,让她们出面教训教训碧瑶那个小贱人。
  虽然她平时也不见得跟北院那些女人有什么交情,但为了将来著想,当然得跟她们同一阵线,好对付独占了姚烨的碧瑶。
  要不再这么下去,别说她了,大家的未来怕也没得指望了。
  “脂红,我们也正想到前院去找你呢!怎么?你找我们……应该是同一件事吧?”
  吴蔓丽精明得很,怎么会不清楚脂红心里打的算盘?脂红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怕是要推她们替她出头吧?。
  她怕真要得罪了那个女人,万一主爷儿怪罪了下来,她好将矛头指向她们。
  而她倒好,推个干干净净站在一边就想称心如意?
  吴蔓丽心想才没这么便宜韵事,要死大家一块死,谁都跑不掉!
  “姊姊,你们前些时候不是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美人迷了咱们的主子吗?”脂红走到吴蔓丽面前,亲热地拉著她的手。
  “是呀!咱们是说过,怎么?你要带我们去找她?别站在这儿,咱们边走边说……”吴蔓丽反手拉住脂红,迈开小脚继续向前走。
  “我……我还有事,她现在都住在宝天院里,姊姊你们自己过去吧!我还得回绣房去帮忙呢!”
  脂红一听吴蔓丽要她领路,连忙找借口推诿,但还是故意将碧瑶的所在地告知她们。
  吴蔓丽也不啰唆,一把拉住脂红想要挣脱的手。“脂红,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虽然你是丫头,咱们是侍寝,但说到底,都在床上伺候过主人,现在主人为了她,别说碰咱们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是呀……”脂红刚开口,就又被吴蔓丽打断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转几个弯儿,打的是什么算盘。哼!既然对那狐媚女看不顺眼,就别想置身事外,我们替你出头!反正咱们都是一船上的人,谁也别落下了谁,一块去!”
  “姊姊,我哪有这种心眼呀?我是真的……”脂红一听心里的想法就这么被吴蔓丽说了出来,脸上挂不住,连忙还想解释。
  说话间她们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前廊,吴蔓丽忽然停下脚步,一口就打断脂红的辩解,对著收不住势子差点撞上她的脂红说:“好,那就算是我多心了,我们现在要往哪个方向走?”
  她一点都不想跟脂红啰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著宝天院。
  吴蔓丽身后的女人们也七嘴八舌地说:“是呀!既然你没那种想法,就快点替我们带路啊,要不我们怎么给那个女人好看?”
  看著吴蔓丽精明的目光,加上周身七八个女人们的催促,脂红没了办法,眼看无法脱身,只好领著她们向西院去。“好,好,好,我带你们去就是了,走吧!”
  一群女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到宝天院的木门前。
  除了脂红,其他人看著眼前老旧的木门及生满蔓藤和青苔的高墙,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姚府戒备最森严的宝天院。
  其中一名身著云紫色衣裙的女人,用手轻掩住鼻端,一脸嫌弃的表情。“这就是宝天院?怎么这么破旧又脏兮兮的?脂红,你没带错路吗?”
  另一个梳著花髻的丰腴女人也说:“是呀!脂红,别是你也不知道宝天院在哪里吧?”
  “就是嘛!”她们以轻视的眼光瞟了脂红一眼。
  一听她们讥讽的话语,脂红心火不由得上升地瞪了她们一眼,越过站在身前的吴蔓丽,用力敲著木门,“有没有人在?开门呀!”
  还没等到里头的回应,她们身边忽然出现了五个身著深绿色劲装、腰配长刀的高大护院。
  她们被无声无息出现的高大男人给吓了一大跳,除了吴蔓丽还开得了口之外,连脂红在内全部的人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惊慌地看著面无表情的护院们。
  “你们是谁?”吴蔓丽虽然害怕,但还算得上镇定,问著离她最近的粗壮护院。
  “请你们离开,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沉稳冷硬的低沉男音说出驱赶的命令。
  这粗壮的护院就是所有护院的大头头——沐介,大家都称他为“沐老大”,就连姚烨都这么称呼他,把他当作跟钱管事一样重要的左右手,很是信任他。
  连他在内的五名护院,一下子见到这些各有姿色的美女们,眸光连一丝闪动都没有,训练有素地戒护著宝天院。
  眨著眼消化了沐介话中的意思,吴蔓丽这下真的确定这里是宝天院了。她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气势输给眼前的男人,抬头挺胸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找著了人我们自然会走。”
  “请你们离开,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沐介根本不理会吴蔓丽,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我就不离开,脂红,继续敲门,我就不信他敢拿我怎么样!”
  被吴蔓丽点到名的脂红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害怕得不得了。
  “姊姊,我看算了吧!等有机会……”脂红的声音在护院的冷眼凝视下微微发著抖。
  “怎么?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无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吴蔓丽伸手推开脂红,自己轮拳敲起门来。
  “你……”脂红整张脸涨得通红,既气又呕,同时又害怕围著她们的护院们。
  砰!砰!砰!一连敲了三下,吴蔓丽的手腕就被一只宽大厚实又有力的粗掌抓住,然后在下一瞬间将她往后一扯,她整个人就像纸人似地从门前飞开。
  沐介将吴蔓丽拉离门前,但也没伤了她,巧劲地将她顺势拉到三步之外的地面,才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
  不只吴蔓丽本人惊叫,就连其他女人都在她飞离门前的那一刻发出尖叫,因为她们以为吴蔓丽会被那个粗壮的男人狠心地摔下地。
  惊魂未定的吴蔓丽瞪大眼看著眼前粗鲁可怕的沐介,这回真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快点离开,别逼我们动手!”看得出来她们应该是府里的侍妾,所以沐介也不愿意真的伤了人。
  正当沐介发出最后的警告时,众人身后的木门忽然打开了,同时也传出碧瑶温柔的声音。“怎么了?沐老大你们在吵些什么?”
  她是被敲门声引过来的,没想到还没开门,就先听到门外女子的尖叫声。
  紧接著小双也大刺刺地从碧瑶身侧硬是挤了出来,“沐老大,你在做什么?”
  拎著女人玩吗?
  小双及沐介都是从乡村出来的,为了家计,两人从小就出来工作。
  小双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在乡下跟著一个退休的老师傅读了点儿书,才能在姚府做个侍花女,而沐介也是诚实苦干的老实人,两人都在宝天院工作,久了自然培养出了感情,所以在宝天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也都很看好他们的将来。
  小双看似随口一问,但外型看起来像个大老粗的沐介,以与外表不同的细腻,听出了她声音中隐含的不满。
  他完全不顾吴蔓丽吓软的双腿能不能支撑住,手一松,就将握住她的手放开了。
  他转过高壮的身子,看了小双一眼后,才向碧瑶说道:“碧瑶小姐,没什么事,我们会处理的,你与小双进去吧!”
  但偏偏小双对刚才沐介握著漂亮女人的手的模样很是介意,忍不住脱口说道:“沐老大,你做什么急著把我们赶进去?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正文第七章
  碧瑶被小双扯了一下,收到暗示,她心里觉得好笑地开口,“沐老大,你说说,这几位找来了宝天院有什么事吗?”
  既然碧瑶都开口了,沐介也不好再挡著。“她们说是来找人的。”
  听了沐介说的话,碧瑶漾出了然的笑容,看向沐介身后的女人们。“各位姊姊应该知道主人出门去了,怎么还会到这儿来找人呢?脂红姊,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呀!”
  除了脂红她见过之外,其他几位虽然没见过,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们应该就是姚烨养在北院中的侍妾。
  吴蔓丽看著碧瑶若无其事的笑容,甩手想推开还挡在她身前的沐介。“走开啦!”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撼动一个习武的彪形大汉?她这一推,沐介不但文风不动,她自己却被反弹回来的力道弄得站不稳脚步,踉跄了一下。
  看到这个情形,碧瑶忍不住唤了沐介。“沐老大,你别故意欺负人,这里应该没什么事儿,你先领著其他兄弟们去休息吧!”
  “可是……”沐介正犹豫著,小双睨了他一眼,口中凉凉说道:“怎么?舍不得离开是不是?”
  听了小双醋意十足的话,沐介没辙地向碧瑶说道:“碧瑶小姐,我们就在戒护站,如果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们就过来。”
  “知道了,大家都是女流之辈,能有什么事儿?你放心吧!”碧瑶朝沐介挥了挥手,要他快些离开,免得真惹火了小双,他就有苦头吃了。
  “是。”沐介头一点,就领著四名护院进门去了。
  吴蔓丽看著碧瑶三言两语就支开了护院,看来姚烨是真喜欢她,要不,以一个侍寝的身分怎么可能指使得动这几个护院?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碧瑶对她们的威胁竟然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她直视著碧瑶的笑脸,“你就是碧瑶?”
  “是的,这位姊姊是……”碧瑶和善地回应吴蔓丽。
  “我叫作吴蔓丽,我们不是来找主爷儿的,我们要找的人是你。”吴蔓丽向前走了几步,步上台阶,与碧瑶站在同一层阶梯上,不愿矮她一截。
  “找我?”碧瑶完全没想到,这些她没见过的女人为什么忽然来找她?
  “没错!我们就是找你。”
  站在碧瑶身侧的小双看出吴蔓丽似乎来意不善,于是插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痛快一点说出来行不行?我们不是闲著没事做的人……”
  “不过是个婢女,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吴蔓丽瞪了一眼对著她叫嚣的小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吴姊姊,请你说话客气点儿,既然小双没有在你面前说话的余地,那我这个一样是伺候主人的侍女,也一样没资格在你面前说话,你们几位慢走,我们不送了。”
  一向好脾气的碧瑶,难得地因为吴蔓丽轻视小双的言行而生气,撂了话后,蹴拉著小双转身要进门去。
  被碧瑶一阵抢白,吴蔓丽伸手一抓,拉住了碧瑶的手臂,硬是把她拉了回来。
  “你这张嘴还真厉害,哼!看你一副乖巧的模样,啧啧啧,原来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你就是用那副娇柔乖顺的模样,勾住了主爷儿的心吧?看来,我们都该跟你学学。”
  小双见状,连忙过来想将吴蔓丽的手从碧瑶身上拉开,“你做什么?还不快放手!”
  被小双一搞,吴蔓丽更是用力,尖尖的指甲狠狠掐进碧瑶的肉中,让她吃痛地叫了出来,“哎呀!”
  一下子,三个人扯成一团,吴蔓丽朝著台阶下唤道:“你们还站在那儿看戏是不是?还不快来把这个烦人的丫头拉开?”
  她一唤,其他女人才恍然大悟地动了起来,上前硬是将小双从碧瑶身边拉开,扯到了台阶下。
  “你们要造反了?沐老大!沐老……唔……”小双的求救呼叫忽然消失了。
  原来是脂红怕她将沐介给唤来,所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求援。
  除了抓住小双的三个女人之外,其他人上前去支援吴蔓丽,替她将不断挣扎的碧瑶抓好。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双手,碧瑶扭动著身子挣扎著。
  吴蔓丽将碧瑶拢在前胸的长发一把抓在手中,使力向下一扯,将碧瑶的头往下拉,满意地听到碧瑶的痛呼声。“你这个骚蹄子给我听清楚了……”
  “好疼!你放手呀……”头皮上的刺痛,让碧瑶的眼泪流了出来。
  “闭上你的嘴,听我把话说完!”吴蔓丽一点都不留情地用力扯了下碧瑶的头发,“瞧瞧!多可怜的表情呀!难怪主爷儿宠你,只怕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你这副骚模样吧!啊?”
  剧烈的疼痛让碧瑶紧闭了唇,不敢再发出声音,怕吴蔓丽会更残酷地伤害她,所以只能委屈地直掉泪。
  “别哭,我也不想这样,只要你以后懂事点儿,别老独占著主爷儿,让姊姊们独守空闺,那咱们也不会为难你,是不是?”
  吴蔓丽脸上的凶悍忽然收了起来,紧扯住碧瑶长发的手也松开,抬起碧瑶的小脸,甩手轻柔地为她拭泪,用让人害怕的软语温言说道。
  “我……我没有。”碧瑶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一看到面前的吴蔓丽因为她开口而眯起冷酷的眼儿,就不敢再说了。
  “不论你有没有、承不承认,事实就是——自从你来了后,主爷儿就没再召唤过咱们任何一个了,咱们有多久没尝过男人的味儿了,你知不知道?”
  吴蔓丽话一停,抓住碧瑶的女人们就故意用力掐住她的手,存心让碧瑶感到痛楚。
  “嗯!”碧瑶不敢叫出来,只能皱著眉忍耐著。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我希望你够聪明,别仗著主爷儿疼你,就在他耳边嚼舌,如果让我知……”
  吴蔓丽正威胁著碧瑶,忽然一道带著冷嘲的温润嗓音打断了她。“钱管事,这不会是您老特别为了迎接我而准备的吧?”
  所有人都被这突起的话语给惊得僵住了身子,钱管事一看清眼前的景象,著急得不得了。“你们……你们这是……还下快给我放手!”
  在钱管事吼叫时,其间还穿插著男子让人闻之心寒的冷笑声。
  吴蔓丽等人不是被钱管事喝止的,而是因为那个轻柔却阴森的笑声给震慑住的,她们缓缓回头看向轻步朝她们走近的斯文男子。
  钱管事跑上前将碧瑶护住,同时被松开的小双也哭著朝钱管事身后躲去,搂住碧瑶哭得好可怜。
  但受到欺负的碧瑶却在听到男子的声音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没注意到钱管事的维护及小双的哭泣,只能眨著大眼将泪水眨掉,好让她看清那记忆中熟悉的音调出自何人之口。
  手中摇著玄红玉扇,扇柄下垂挂著的青石串随著手的摇动而在半空中晃动,一袭深蓝绣云纹的长袍让高大的身型显得斯文俊逸,一向上一看,不算太英俊但性格有型的面容,轻易地就能引起注目的眼光。
  对男人的长相似乎觉得与心中的熟悉感不符,碧瑶微皱起眉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走到台阶下,仰起头看向站在最顶层,高出他一颗头高度的碧瑶。“怎么?还没……”
  他还没将话说完,就看到原先一脸迷惑的碧瑶忽然张大瞳眸,眼中出现熟悉的目光,于是便住了口,微笑地静待她的反应。
  碧瑶看著那双闪动著蓝光的美丽风眼,不自觉地开口,“九哥……是你?”
  闻言,男人才真正露出笑容,刹那间,完全改变了他阴冷的气质,一种暖暖的气氛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看著他眼中的柔情,碧瑶推开小双从钱管事身后钻出来,三两步就从台阶顶端扑进男人早已为她敞开的怀抱中,兴奋地哭笑叫嚷,声声唤著:“九哥!九哥……”
  所有的人,包括吴蔓丽带领的女人们和钱管事及已经忘记哭泣的小双,全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发展,直到钱管事开口为止,他们当木头人著实当了好一会儿。
  回过神来,钱管事清了清喉咙,咳了两声。“展……展少爷,您与……”
  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听到钱管事的声音后,才分了开来,但被钱管事称为“展少爷”的展雅彦却还拉著碧瑶的手。
  “钱管事……呃,你现在的名字是?”展雅彦正打算交代一下自己与碧瑶的关系,又忽然想起也许碧瑶现在的名字已经改了,所以才刚唤了声,就低下头小声问著碧瑶。
  碧瑶笑著回道,“跟以前一样,我没有改名儿。”
  回了她的笑后,展雅彦再度抬头对钱管事道,“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碧瑶就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样。”
  钱管事心中嘀咕了起来,搞了半天,他怎么都查不出背景的碧瑶竟然与展雅彦是旧识?
  当初对她的顾忌现下是不用再戒备了,因为展雅彦与姚烨的交情等同于异姓兄弟,既然他认识碧瑶,那碧瑶就不可能是当初怀疑的商业间谍了。
  但是看他们亲热的样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依主子对碧瑶的喜爱,能接受她与别的男人这么搂来抱去、牵来牵去的吗?还有,这碧瑶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钱管事这里还理不出头绪,那边的展雅彦已经推开了碧瑶,转过身面对吴蔓丽,瞬间换回了森冷骇人的表情。
  “你们最好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否则不用等到烨回来,我就直接替……”
  非常有用的,展雅彦还没说完,那些女人个个花容失色地全部跑得像似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跌跌撞撞、争先恐后地逃离宝天院的门前。
  展雅彦的眼中充满若有所思的冷酷光芒,如果吴蔓丽等人看到他的眼神,将会非常非常后悔今天来寻碧瑶的秽气,她们如果真的聪明,就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展雅彦面前。
  展雅彦满意地看著她们消失的方向,开口对身后的钱管事说道,“钱管事,我还是住我以前住的房间就好了,您老就别招呼我了,让碧瑶招呼我就可以了,咱们可是要好好叙叙旧呢!是吧?”
  碧瑶丝毫没有察觉钱管事及小双犹豫担心的脸色,眼中只看著展雅彦,对他的问话回以热切的点头。“是呀!我们有好多话要说……”
  ***    ***    ***    ***
  三日后日落西斜,天色渐暗。
  门房通知了钱管事,说是远远瞧见了主子的马车回来了。
  来不及通知碧瑶,钱管事急急忙忙地就朝大门口走去,生怕连主子都下了马车了,他这个做管事的还没到门前迎接主子回府。
  刚出了大门,真是恰恰好,马车正好停在门前。
  钱管事站在门边儿,同时从怀里掏出手巾拭去额上及鬓边急出来的汗珠。
  车门一开,与以前的闲适慵懒完全不一样,姚烨头一个下了马车;几个跨步就越过了钱管事,同时问了句,“瑶瑶在哪儿?”
  他离开碧瑶三天,同时情绪也低迷了三天,他不是不知道跟他一块出门的下人们这些天有多痛苦,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遇到碧瑶后,他经历了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女人,第一次让一个女人影响他的冷静及自制,第一次有想疼惜一个女人的感觉,第一次……
  纷乱的思绪直到马车快到门前的那一刻,才忽然清明了起来。既然遇到了,不如就坦然面对,承认自己真的爱上那个小女人,也并没有什么困难。
  就算碧瑶没有将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放开她,现在,他决定顺从心里的想念,先去找那个让他著实心烦。了一阵子的小女人。
  钱管事还没来得及向主子问好,就下意识地回答了主子的问话。“碧瑶小姐在宝天院……”但才讲完前四个字,眼前哪里还有主子影子呀?
  探头朝大门里看,就看到姚烨像风一般向西厢急步而去,让钱管事想拦住他告知三天前发生的事的机会都没有,钱管事的手就这么停顿在半空中,心里突然涌上强烈的不安。
  这三天来,展雅彦及碧瑶的亲热劲儿,他怎么看怎么不对!钱管事这时额上的汗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完,身体老实地反应心里的担心,他不自觉地向神佛祈求著: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事儿呀!
  姚烨进门的同时,展雅彦及碧瑶正坐在宝天院的凉亭里下棋呢!
  这盘棋他们打从用过午膳后就一直下到日落时分。
  下了这么久,理由就出在碧瑶的不专心,像这会儿,展雅彦已经唤了她好几声了,她却还拿著白子儿迳自出神。
  “碧儿!”展雅彦连著叫了四、五声,都不见碧瑶回应,最后他干脆用吼的。
  “哎呀!九哥,你这是做什么?没事叫这么大声吓人……”
  这一声叫得碧瑶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她惊魂未定地轻拍著胸口,用眼睛瞪了展雅彦一眼。
  “瞧瞧,明明是你心不在焉,拿著棋子儿不下尽在那儿发呆,这倒好,回过神来了,反而怪起九哥来了?”“展雅彦好脾气地看著整个下午不断神游,完全忽略他的碧瑶。
  一听他这么说,碧瑶知道是自己想事情想出了神,不该怪展雅彦吓著了她,嘴角一扬,甜得腻人的讨好笑容就展开了。
  “好啦!对不起,是我不好……”碧瑶不好意思地对展雅彦陪不是。
  “怎么,才分开三天,就犯了相思病了?在想他?”展雅彦挤著眉取笑碧瑶。
  “谁想主人了?九哥你别乱说。”被展雅彦说中了心事,碧瑶连脸都红了,嘴里却还反驳著,不肯承认。
  展雅彦刷地一声展开手中的扇子,风雅地摇动起来,扬起的微风让他肩上的发丝轻轻飞扬在身后。“九哥有说你是在想烨吗?怎么你回答得这么顺呀?”
  “九哥,你再逗我,人家不理你了啦!”碧瑶一臊,半转过身避开展雅彦嘲弄的脸。“
  展雅彦看到碧瑶害臊的模样,哈哈大笑了几声,才恢复正经的神情,收起扇子。“碧儿,九哥再问你一次。”
  听到展雅彦止住了笑,用严肃的口气唤她,碧瑶转头看向他,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她在听。
  “你真的决定留在他身边?”展雅彦脸上一丝玩笑戏谑的表情都没有。
  “九哥,这个问题无论你再问我多少次,我还是一样的答案,我永远都要跟著主人,不论他转世几次,不论他愿不愿意回花界,我都不会离开他。”说著这些话的碧瑶,完全不带一点儿娇憨,一副小女人的深情告白模样。
  “就算他身边还有其他许多女人,你也许永远都要与人分享他?”
  听到展雅彦的话,碧瑶反倒笑了出来,只是在笑意中隐含了些许无奈。“有什么分别吗?在花界不也是如此?花儿生来就会招蜂引蝶,我不就是被他吸引的吗?如果不能接受,那我势必得离开他……”
  说到这儿,她稍微停了下来,低下头似乎想掩饰眸中的泪光。原来她并不如在姚烨面前表现出来的不在意,事实上她是很在乎姚烨身边围绕众多女人的。
  “可是我不要离开他……”她的嗓音颤抖著,明显的能听出哭音。
  展雅彦严肃的表情和缓了下来,眼中漾起为她心疼的不舍。“在他那样伤害你之后,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的误会还没解开他就丢下你离开了,万一他有天忽然记起了那一段,那你该怎么办?”
  “主人他存心不将记忆带入这世,那就表示他不想保留,他想完全忘了我们。
  直到现在,他对我所说的话都没当过一回事,也许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提花界的事了,如果他不想记起,那我就当没那回事,陪他过完这辈子再说吧!“
  “是吗?你的傻气并没有因为转世而少一点,还是只知道付出,连一丝回报都不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得为自己想一想?”
  展雅彦为碧瑶的痴心感到不值,虽然姚烨在前世与他也是好友,但姚烨确实是轻待了碧瑶。
  “这是我的本性,不论我转世几次都不会变的,要不,依蝶族的本性,哪个不是四处拈花惹草,谁像我一样只认一朵花的?”
  碧瑶说到这儿,抬起了头,流泪的小脸上层露著温柔美丽的笑餍,笑盈盈地看著展雅彦。
  “傻丫头,你真是没得救了。”她无怨无悔追爱的表情,让展雅彦只能摇头叹气。
  “是呀!就算有榕姥姥的灵药怕也是没得医了,所以九哥就别再为我心疼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你就放宽心吧!”碧瑶笑著用手拭去腔上的泪水,试图把气氛弄得轻松点。
  在她拭泪的时候,一阵凉风吹向凉亭里,带起了细小的尘沙,刚好吹进了她的眼中,混著她的泪水,弄痛了她的眼睛?
  “哎呀!”她因为刺痛而反射地闭起了眼,用手去揉眼睛。
  展雅彦起身走到碧瑶身边,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他。“碧儿,不要揉!”
  “可是好痛……”听了他的话,小手从眼睛上移开。
  “我帮你看看。”他稍微弯身,用手将她的眼皮打开,想替她找出那颗让她痛苦的细砂。
  其实他们脸部的距离还分得很开,照理说并没有特别亲近,但看在兴匆匆急寻而来的姚烨眼中,却刺目得让他妒火中烧。
  与心中的狂暴相反,他的神情及声调反而冰冷得冻人。“你们在做什么?”

  正文第九章
  听了沐介的话,碧瑶及姚烨对看了一眼,止不住的笑意从他们嘴角涌现。
  没想到两个当事人不害臊,小双却比他们更不好意思,听到他们的笑声,脸又红上了几分。
  他们的反应,让老实的沐介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只能来来回回看著笑意连连的姚烨、碧瑶和脸蛋像著火似的小双。
  “我……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吗?”沐介搔了搔头问著姚烨。
  “没什么,吃饭吧!大家都饿了。”顾虑小双,碧瑶不等姚烨回答,抢先开口招呼大家用膳。
  “可……”
  沐介还想追问,才刚开口,就被小双一筷子塞进一个玉菇镶肉,让他有口难言,满嘴都是食物。
  小双的动作快得让人咋舌,转眼间就又低下了头,啐了沐介一句。“你没听见碧瑶小姐的话吗?叫你吃饭就吃饭,哪还有这么多话?”
  “喔!”将嘴里的食物吞下了肚,沐介真的不再追问了,体贴地挟了小双爱吃的干贝炖萝白放到她面前的盘里。“你也吃!”
  碧瑶看了他们的互动,心中忽然好羡慕,这种温馨单纯的感情怕是她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吧?
  可惜她光顾著欣羡别人,却忽略了身旁的姚烨投注在她身上深情温柔的目光,如果她看见了,她就会知道自己的一片痴情已经得到了回应。
  ***    ***    ***    ***
  经过教训之后,为了怕引起误会,展雅彦及碧瑶有默契地在姚烨面前绝口不提两人相识的事实,而且除非姚烨也在场,否则为了避嫌,他们不曾私底下见过面。
  虽然对展雅彦与碧瑶相识感到怪异,但毕竟没发生什么事,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主子开心,情绪好,府里上下自然就好,所以钱管事自然不会在姚烨面前嚼舌。
  但那天不但没教训到碧瑶,反倒吃了鳖的脂红及吴蔓丽,却不像钱管事这般好心肠,她们正在背地里计划著藉由展雅彦把碧瑶赶出姚府。
  “哟——今儿个是吹什么风,能让姊姊移尊降贵到这下人间来?”
  脂红是大房丫头,身分比一般丫头高,虽然还是住在下人间,但,她的房是单人房,而且坪数较大。
  今晚吴蔓丽找来了,见了她,当日在宝天院受到的侮辱,让脂红尖酸地讽刺著。
  “脂红妹妹,你别这么说,咱们不都一样,哪分什么尊贵不尊贵的?”
  吴蔓丽因为还需要脂红的帮忙,所以不得不忍下这股怒气,好声好气地哄著脂红,就怕关系弄拧了,对自己也没好处。
  “怎么?还生姊姊的气呀?别气了,姊姊给你陪不是嘛!”看著还冷著脸的脂红,吴蔓丽走近她好言好语说道。
  脂红也是个明白人,深知拿乔不能太过,反正说穿了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虽然那天的事似乎并没有传到姚烨耳中,但难保不会有出事的一天。
  就算姚烨不追究她们去找碧瑶撒泼的事,单单就说她将人带去宝天院这一条,她连理由都没得说就可以被赶出姚府了!
  心里一边盘算著,脸上同时浮现了笑意,脂红亲亲热热地说:“瞧姊姊说的,我哪有这么多气好生呀?来,你坐,我给你倒茶。”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地捧过来、夸过去,直到好一会儿后,才由吴蔓丽开了头。
  “我说妹妹呀!再这么下去,我看早晚有一天咱们都会给遣出府去。”喝了三盏茶,吴蔓丽才将话带到今夜来找脂红的正题。
  “为什么?”这话倒真让脂红心头一惊,就算不得主子宠,也没道理将她们撵出府去呀!
  “哎呀!我说妹妹你看起来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犯起傻来了?”吴蔓丽杏眼儿一瞟,“咱们进府多久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主子这么久还没腻的?”
  “是呀!主子对她确实是不一样……”主子玩女人,通常两三天就腻了,从没见哪个女人能待在他身边这么久的。
  “我是让人买来送进府的,但从那骚蹄子来了以后,送进府里的女人虽没少过,但也不见主子上过她们的床,是不?”比脂红精明的吴蔓丽一一点明。
  没错!想巴结姚烨的人没上千也有上百,陆陆续续的又送来五六个歌妓舞伶,但是她们确实还没让主子召见过。
  脂红想了想,朝著吴蔓丽点了点头。
  “以前不出十天半个月,咱们还能偶尔见见主子,不说我们这些住在北院的,你呢?你一天到晚在大房伺候,你自己说,主子多久没碰过你了?”
  吴蔓丽光看脂红的脸色也知道,打从碧瑶上了主于的床后,脂红也没尝过那味儿了。
  她冷哼了声,“你瞧,现在主子还没娶她,就是这番光景了,如果主子真的给她正式的名分,将她娶进了门,我们还能有什么指望?”
  “那……那也不一定呀!也许到时候主子觉得她没趣了,回过头来找咱们呢?
  不都是说妻不如妾吗?“听了吴蔓丽的话,脂红心里也慌了起来。
  “所以我说你傻嘛!咱们没名没分的都会计较了,你说,成了名正言顺的姚夫人后,她的眼中能容得下咱们吗?说不准,她现在就每天在主子耳边闹著呢!”
  吴蔓丽小声在脂红耳边说著,“那天的事,你以为她真的大量到没放在心上?别以为没动静就是没事儿!”
  “那怎么办?”原本以为就算不受宠也还有份差事可做,可是听吴蔓丽一分析……
  “怎么办?咱们得赶在她之前先下手。”吴蔓丽牙儿一咬,眼儿一眯,美丽的脸出现一股阴狠。
  “先下手?”脂红完全只能听从吴蔓丽的摆布。
  “妹妹,男人花心风流归花心风流,但是,有谁能忍受得了绿云罩顶的耻辱?”
  吴蔓丽笑得像一朵春花,但笑意却没到达眼中。
  “你是说……”脂红看著吴蔓丽的笑容,猜著她话中所指。
  “没错!你那天应该也见到那骚蹄子对那男人搂来抱去的亲热模样,要说他们没问题,我还真不相信呢!就算他们真没私情,咱们也得将它弄成事实……”
  “好,只要姊姊你说要怎么做,妹妹我一定配合!”
  这一步确实可行,主子越喜爱碧瑶,应该越无法忍受她与别的男人有私情,就算那个男人是他的拜把兄弟也是一样。
  “我就等你这句话!”吴蔓丽现在总算是真正笑开了,她揽过脂红,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著。
  一坛由女人的嫉妒所酿的毒酒,正暗暗地发酵著……
  ***    ***    ***    ***
  “碧瑶小姐。”脂红端著托盘,假装从转角绕出来。
  走在脂红前方的碧瑶听到叫唤,回过头来,看到一向对她没好脸色的脂红。
  难得地摆出和颜悦色的笑脸,正朝她笑著。
  没心机的碧瑶立刻停下脚步,回过身等脂红走近。“有什么事吗?”
  “碧瑶小姐,我是不该麻烦你的,但是……”脂红走到碧瑶身前,装模作样地为难著。
  “脂红姊,你别这么说,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你尽管交代就是了。”碧瑶大方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展少爷交代送壶春痕过去,我绣房里还有事儿,麻烦你替我送过去好不好?”脂红脸上笑得甜甜的,心里正七上八下地慌著,生怕碧瑶拒绝。
  碧瑶知道自己不该到展雅彦房里,但是脂红都开口了,不帮忙也说不过去。
  反正东西送到后,赶快出来就是了。
  “好,托盘给我吧!”反正一会儿工夫的事,姚烨也看不到,能帮就帮了吧!
  闻言脂红心喜不已,连忙将手上的托盘递给碧瑶。“对了!还有这两件里衣,请你帮我把它们挂到衣橱里,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脂红将腋下夹著的两件淡青色男人里衣硬是放在托盘旁边,快速交代完后就转身跑开了,让碧瑶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唉!”碧瑶根本来不及喊住脂红,看著托盘上多出来的两件衣服伤脑筋。
  她的耳旁还清清楚楚回响著姚烨警告她的话,要她不可以太接近别的男人,依那天在凉亭的情况看来,姚烨所谓的“别的男人”绝对包含了展雅彦,这时候,她不得不回想起当初在花界发生的那件事。
  她一边想,一边朝南院走去,决定快点将事情办完,好赶快回宝天院去。
  她一路想著心事,也为自己没有听从姚烨的交代而心乱,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去而复返的脂红以及多出来的吴蔓丽,正跟在她身后鬼鬼祟祟的。
  到了南院,经过种植苍翠林木的小径,到了展雅彦的房门前,碧瑶空不出手来敲门,只得喊了声,“九哥,我给你送茶来了!”
  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碧儿,怎么是你送过来,脂红呢?”
  “脂红有急事,刚好碰上了我,所以我就替她送来了。”碧瑶小心地跨过门槛,经过展雅彦身旁将托盘放在桌上。
  展雅彦没将门合上,跟在碧瑶身后,嘴里叨念著,“碧儿,你走快出去吧!
  要是有什么话传到烨那儿,怕他会不高兴,你别忘了……“
  翻起掐丝儿茶杯,注满了热茶后,碧瑶才将茶杯递给展雅彦。“知道了,你先喝茶吧!我把衣服挂好就走。”
  伸手接过茶杯,展雅彦看著碧瑶拿起衣服就往内屋里走,更是不敢跟著进去,只好坐在桌边喝著芳香扑鼻的春痕。
  春痕是用十种牡丹花瓣焙制而成,茶色微红带金,是姚府特制的自用茶品,只有住进姚家的人才能喝得到,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上茶。
  已经连喝了两杯茶的展雅彦忽然觉得奇怪,碧瑶不过是挂两件衣服,怎么这么久还没从内屋出来?
  当他想站起身进去察看时,立刻发觉了不对劲,眼前的景象在他起身的刹那变得模糊不清,天旋地转的昏沉让他身形摇摆,不支倒地。
  他的意识只够维持到他眼中出现一双绣著菟苏花样的红色绣鞋为止,在下一刻就完全丧失了意识昏迷过去。
  “快点儿!”吴蔓丽小声地催促著脂红,两个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高壮结实的展雅彦硬是给拖进了内屋。
  经过倒在衣橱前的碧瑶,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展雅彦弄上了床,然后由吴蔓丽动手,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
  脂红则将碧瑶扶上床,同时也将碧瑶身上的衣物脱掉,头发打散,将他们摆放成搂抱在一起的姿势后,两个人才急忙离开。
  “药量够吗?”脂红担心地问。
  “应该是够,就怕放在衣服上的迷药大部分都掉了,那女人会先醒来,所以我们动作得快!主子在哪儿?”吴蔓丽拉著脂红往宝天院跑,这事千万不能出错,一定要成,否则……
  脂红连忙拉住吴蔓丽往前院跑,“主子现在不在宝天院,跟钱管事在前院…
  …“除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外,心里的著急及害怕让脂红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正巧,她们还没跑过庭园,就差点撞上转出拱门的姚烨、钱管事及沐介。
  “做什么?没有规矩!乱跑乱撞的像什么样子?”钱管事大声斥责差点撞上主子的吴蔓丽和脂红。
  “主子……主子……”脂红与吴蔓丽停在姚烨面前,努力想将气息调匀。
  “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们跑成这副模样?”心情好的时候,姚烨对女人确实多了份耐心。
  两女对看一眼,然后由吴蔓丽开口。“主爷儿,蔓丽不知到底该不该说……”
  “说吧!”姚烨手一挥;要吴蔓丽将话说清楚。
  “我刚好在绣房外遇到脂红,想起上次她替我绣的绣面还没给我,所以我就跟著她一道回南院去……”
  说到这儿,吴蔓丽支吾了起来,她看了看站在姚烨身旁的钱管事及沐介,对著姚烨说道,“主爷儿,这事儿不好大声说……”
  看姚烨没反对,吴蔓丽大著胆子靠近他,踮起脚尖,将嘴凑到他耳旁,小小声地讲了两句话。
  随著吴蔓丽的话语,姚烨的脸色倏然变得铁青,俊美的脸瞬间狰狞恐怖至极,不但吴蔓丽被他的脸色吓得半死,就连完全不明就里的钱管事及沐介都惊得全身直冒冷汗。
  从他们跟著姚烨以来,他们从没见过他如此的震怒。
  姚烨推开身前的吴蔓丽及被吓傻的脂红,像风一样往南院狂扬而去。
  一看情形不对,钱管事及沐介二话不说立刻拔腿跟著姚烨跑向南院。
  ***    ***    ***    ***
  破门而人的姚烨,脚下未停地朝内屋前进。
  当他看到满地散乱的衣裳时,紧握的双拳上爆起青筋,几个跨步就踩过地上的衣物走到轻纱遮掩的床前。
  大手一扯,他将轻纱完全撕毁,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暴怒地嘶吼,理智自此从他的脑中完全消失。
  药效正渐渐消退的碧瑶被突来的狂吼扰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站在床边的姚烨,就被他用力抓住,整个人像布娃娃般被猛力摇晃。
  姚烨口中不断爆出怒吼,“该死的女人!该死!”
  这时,沐介冲了进来,他还来不及厘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到姚烨像发疯一样,几乎要把碧瑶狠狠撕成碎片般的凶狠模样,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想从姚烨手中将碧瑶救下。
  沐介的拉扯撼动不了姚烨的力量,却让姚烨的激怒在转瞬间消退,换上让人从心中发出战栗的阴森。
  碧瑶全身上下未著寸缕,雪白的身躯刺激著姚烨,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用森冷阴狠的轻柔语气说道,“瑶瑶,我警告过你……可是,瞧你做出了什么好事来回报我?”
  他凝视著她还来不及出现惊恐的清澈眼眸,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随著她的呼吸困难,他脑中及眼中忽然浮现奇异的景象——他看见他自己用同样的动作掐著碧瑶,但他脑海中的碧瑶,身后却展著一双碧绿中流转著银丝的透薄蝶翼……
  诡异的是,他清楚看到她左胸那带著血液的齿痕,强烈的恨意再度袭来,他看到脑海中的他,不顾她的尖叫哀鸣,动手将她身后那双美丽闪亮的蝶翼硬生生地由她身上折下。
  仿佛自己手中正握著那对流著鲜血的蝶翼,他不自觉地松开几乎在他手中断气的碧瑶,迳自沉沦在脑海里的景象中。
  沐介一看,连忙接下从姚烨手中滑落、几乎奄奄一息的碧瑶,机警地随手拉过地上的衣物将赤裸的碧瑶包起,悄悄退到一旁,生怕姚烨真会要了碧瑶的命。
  脑海中的景象与现实重叠在一起,姚烨看到展雅彦伏在有著蝶翼的碧瑶胸前吸吮她赤裸的胸乳,暧昧的、血淋淋的画面不断在他眼前跳动,让他完全分不出哪个才是职。
  其中最深刻的画面,就是碧瑶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的可怕景象。
  姚烨用力摇晃昏沉的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屉雅彦也从药效中清醒过来了。
  “我的头……”头昏眼花的展雅彦起身后,用手揉著额角,偏过头,反应迟钝地看著站在床前的姚烨,还自然地问:“烨,你在这儿干嘛?”
  钺管事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嘴上念念有词,“我就说会出事……这下可怎么好?出事了!出事了!”
  忽然他听到沐介减他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沐介要他快去找人来帮忙,怕如果没人拦著,或许真会出了人命。
  钱管事一听也对,哆嗦著身子就朝门外跑,慌张得差点被门槛绊倒,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求救了。
  ***    ***    ***    ***
  “我在这儿干嘛?”
  眼前虽然不再浮现奇怪的幻影,但姚烨的情绪却冷静了下来,他听到展雅彦的问话,将眼光移向展雅彦冷笑著。
  “你是怎么了?笑得这么恐怖……”
  展雅彦皱著眉,脑中忽然窜过昏倒前最后看到的画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出事了。
  展雅彦眼睛一转,四下观望了下,正心惊房内凌乱的景象时,眼中就映入倒在沐介怀中,脸色苍白、长发散乱,似乎失去意识的碧瑶。
  “碧儿……该死的!烨,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没有……”
  展雅彦担心地叫唤著碧瑶,一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他一手抓过床上的被单,一面著急地想向姚烨解释。
  正文第十章
  姚烨低下头,看了看实际上空无一物的双掌。
  再抬起头的同时,他双手紧握成拳,隐约还能感受到那双蝶翼在他手中颤抖温热的触感,这让他想起了他不愿意再想起的事。
  “微风,也许这回我该连你一起杀了!”姚烨紧闭著眼,再次承受被好友及心爱女人背叛的痛心。
  虽然展雅彦的样貌与前世不同,但同样的气质是不会让人错认的。
  为什么前世已经让他痛苦不已的微风,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不,姚金,你欠我及碧瑶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是你在花界已经犯下的大错!
  听完我的解释,如果到时候你还是要我的命,那么你就拿去!“
  听到姚烨用本名唤他,展雅彦明白姚烨前世的记忆已经回到他脑中了。
  他就是为了化解前世的误解而跟著入世的,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所有的一切事实呈现在姚烨眼前。
  展雅彦讲完后,不见姚烨有任何反应,于是接著便开始说道……
  ***    ***    ***    ***
  一群身著各色彩衣的美丽少女,嘻嘻闹闹地从漾著白雾的琼云桥上经过。
  绑著两只长发辫的圆脸少女用手拉了拉走在她前方的绿衣少女。“碧瑶。”
  “怎么了?”笑得甜甜的碧瑶,回过头来看著叫她的同伴,没有挽起的长发随著回身的动作,美丽地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
  “讨厌啦!明明大家都是用一样的泉水沐浴,为什么你皮肤比咱们好?连头发都比大家的还要黑亮,真是不公平!”圆脸少女嘟著小嘴不平地说。
  走在最前面的红衣少女听到圆脸少女的话,笑著停下了脚步。“诱玉,这你就搞错了,问题不是出在泉水上,而是……”
  穿得一身红、样貌秃丽大方的朱朱,故意吊著大家的胃白。
  这一来,除了诱玉以外,其他少女们也都围了过来。“朱朱,你快说嘛!快说啦!”
  大家闹著、笑著挤成了一团,就连碧瑶都被挤得摇来晃去,“哎呀!别闹了,朱朱,你倒是快说呀!”
  “好,好,好,大家别推了!原因就是——碧瑶最常跟主人在一起,主人是牡丹花神,从主人那儿得到的滋润,比用什么泉水或保养都要来得好。”
  朱朱话一说完,大伙都笑开了。大家虽然都是伺候牡丹花仙的女官,但真要比起来,碧瑶的确比大家得宠,这是不争的事实。
  “是这样吗?只有主人才能吗?难怪我一天到晚跟水连在一起,但却不像碧瑶一样容光焕发。”答腔的是刚加入女官行列不久的倩倩。
  “死丫头!原来那天在水里胡闹的是你呀!”诱玉闻言,用手拧了倩倩一把。
  “朱朱,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要常跟主人在一块儿啰?要不,大家不都要变丑了吗?”另一名紫色衣衫的大眼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著。
  “潋艳,朱朱是乱说的,哪有这回事儿?别听她胡说!”碧瑶早看出朱朱鬼灵精怪地在一旁偷笑的样子。
  “臭朱朱,看我不打你!”几个被朱朱唬住的少女,抡起粉拳就往她身上招呼。
  一群少女就这么打打闹闹地往花苑的方向走去了。
  才静下没一会儿,刚要走进屋,大伙就看见廊下站著一个可爱的男童——阿仔。他是风王第九子微风的侍童,别看他小不点一个,力量可是不凡,轻轻松松就能用一只手举起足足有一人高的大鼎。
  只要阿仔在这里,那就表示九公子微风正在屋里,众女再次骚动了起来。微风个性温和不说,样貌在花界也是一等一地俊美,既斯文又亲切,是除了姚金之外最受众女喜爱的男子。
  这回换潋艳开口了,她已经爱慕微风好久了,只可惜人家从没看上她过。
  “碧瑶,我瞧你跟九公子也亲热得紧,你不是都喊他九哥吗?你跟九公子在一起过了吧?感觉怎么样?”
  碧瑶脸上连一丝害羞或是被冒犯的神色都没有,自自然然地回答,“我跟九公子不是那回事儿,他把我当妹妹看,我对他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姚金从没想过,这种日子会结束在他自己的手上。
  夜里,久等不见碧瑶进房来,姚金的心里感到异常地烦躁,浮动的情绪促使他的脚步朝房外走去。
  储女官们常玩耍的地区一处处寻找,最后他走到女官们戏水沐浴的祥云湖。
  祥云湖如其名,湖面上随时笼罩著七彩祥云,不论日夜皆有不同的风情。
  绕过湖畔圆润光滑的青玉美石,在湖水边的草地上,他找到了让他寻了一晚的碧瑶,但映入眼中的景象却让他控制不住地勃然大怒。
  他看到微风伏在碧瑶赤裸的身上,用嘴吸吮她赤裸的胸乳,本来追情逐欲就是他们的本性,照理说他应该有礼地回避,但是眼中看到的碧瑶及微风,却意外地引发了他熊熊的怒焰。
  那把火将他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欺身向前,他一掌将毫无防备的微风重击出去,让他在措手不及之下被击飞至十步之外。
  闻声而来的阿仔,竟然无法阻止姚金接下来酌恐怖动作。
  在令人闻之心颤的尖声哀号及狂暴怒吼中,碧瑶一双美丽的蝶翼硬生生被姚金从身上撕下,顿时鲜红的血液如泉涌般喷洒在四周,全身鲜红的姚金只能看著手上被鲜血染红的残破蝶翼。
  喷在脸上及眼中的温血,让姚金不敢置信地看著倒卧在地的碧瑶,他低下头将目光放在自己紧握的手上,其中生气已失的蝶翼正控诉著他的残忍。
  姚金手一松,对微风痛苦的叫喊和快速集聚而来的众人完全没有任何回应,转过身就离开了身后的一切。
  他知道微风并无大碍,也知道碧瑶不会死,但他被自己的残酷及心中莫名的情绪吓到了,如果他不离开,就算碧瑶没有死在他手中,也早晚有一天会的。
  姚金在明白自己爱上碧瑶的同时,用自己的手撕裂了她……
  ***    ***    ***    ***
  “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展雅彦不会笨得看不出来姚烨是在嫉妒,但他还是要慢慢跟他把话讲清楚。
  “你别太过分了……”姚烨咬著牙怒视毫不畏惧地挺立在他身前的展雅彦。
  “太过在意碧瑶,让你的双眼看不清事实。”展雅彦叹了口气,“我们并不是如你所认为的正在交合,如果你能理智一点,仔细观察一下,你就该发现碧瑶中了灯笼草的毒。”
  展雅彦抬起一手阻止了姚烨,“祥云湖不如表面平静安祥,它也有它潜在的危险,灯笼草最喜爱的猎物,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它已经盯上碧瑶很久了,碧瑶中毒后,是阿仔发现的。
  “我相信你这一世应该见过碧瑶胸侧的齿痕胎记,那是我故意让榕婆婆不要医好的,那就是证据,就算是沉醉在情欲中,应该也不该留下那种人肉三分的齿印吧?她中毒的部位就在那儿。”
  “那么现在呢?”深吸了口气,姚烨知道展雅彦说的是实话。
  “我想你该去问一个脚上穿著菟苏花绣鞋的女人,她会把事实告诉你。”展雅彦看著姚烨恢复正常的眼睛说道。
  “沐介,瑶瑶抱给我,去把人给我找出来。”姚烨转头朝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沐介交代,看著他张著口毫无反应的呆样,大吼了一声,“沐老大!”
  “啊?喔!”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沐介就像是作了一场梦一样,这才醒过来。
  姚烨无奈地走上前,硬是将沐介护在怀里的碧瑶抱过来,“放心给我,没事了。”他缓下口气,明白沐介怕他会再次伤害碧瑶。
  “去把穿著菟苏花绣面的女人找出来,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把事情查清楚。”
  确定了姚烨已经恢复,沐介才领命出去。
  姚烨将碧瑶抱到床上,掀开她身上包裹的衣服,小心地检视她全身上下,心疼地看著她肩颈上的深紫瘀血,直到他检查完,才想起身后的展雅彦。
  回过身,看见展雅彦有风度地背对著床,正悠哉地欣赏被姚烨踹成碎片的房门,一片一片地数著。
  “微风……”姚烨的声音中明显带著歉疚。
  “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受得住你的拳脚,只是可怜了碧儿。”展雅彦故意尽百语让姚烨难过。
  看著姚烨眼中神采一暗,脸上又再度出现慌乱无章的神情,展雅彦也慌了,“姚金,你如果敢再搞一次出走,你看我怎么整治你!你给我说清楚,你干嘛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入人世了?”
  展雅彦上前一把抓住姚烨,生怕他又要跑了。这回他打算到哪儿去?再跑,就只能跑去找阎王老儿了。
  “微风,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姚烨颓然坐在椅上,用手支著额头,将脸藏在手中,向展雅彦吐露心事。
  “富贵之首,花中之王,就连我爹都要敬你三分,有什么事能让你害怕?”
  展雅彦完全不解姚烨在害怕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爱上碧瑶,那种强烈的情感对我来说是绝对陌生的。”
  姚烨用手抹了抹脸,似笑非笑地说:“你也看到了,只不过看到她跟你在一起,我就能把她搞成那副样子,我不敢保证如果有相同的事再发生,我会不会真的置她于死地?当我察觉我对她的独占欲竟然如此强烈时,我就决定永远离开她……”
  他自己违反天性,独钟一只蝴蝶是他自行做的选择,但他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让一只蝴蝶只爱他这株牡丹呀!
  “可是呢,她似乎并不了解我的本性,竟然追了来,讲到这儿,微风,我也要怪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相信她没本事跟著来的。”
  展雅彦重重拍了拍姚烨的肩背,对著他笑,“要怪就怪我那个耳根子软的爹,我根本就不赞成碧儿跟著转生,免得入世了还被你欺负!”
  不等姚烨有所回应,展雅彦将脸凑近他,故意降低说话的音量,“本来不该由我告诉你的,不过,看在你真心对碧儿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会让你欣喜若狂的秘密。”
  展雅彦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揽著姚烨向他眨了眨眼。
  秘密是他讲的啦!就算他不讲,再过不久也就不再是了,所以当然要好好唬唬这个痴心男人啦!
  “微风,我拜托你,你这种男性魅力别对著我使,没用的,请你痛快一点,直接把话说出来。”姚烨手肘一顶,推开了展雅彦耍宝的脸。
  他们之间的气氛终于又回到以前相处时那般有默契,开始逗起趣来了。
  “不只你这朵花不正常,碧儿也是只怪蝴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的男人只有你一个,相信我,这是连阿仔都知道的事,只有你不知道而已。”展雅彦一面说一面翻翻白眼,状似受不了他们的样子。
  他看了看听完他说的话后,正努力消化话中含意的姚烨。“你们两个真是宝到一对去了,碧儿倒没什么错,你呀!活该,谁教你那么花心……喂!姚金,你很没礼貌耶!我话还没讲完……”
  展雅彦的手蠢蠢地伸在半空中,对著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门叫道。
  他话还没讲完,姚烨就将床上的碧瑶给抱走了,像风一样消失在他眼前,让人搞不清楚谁才是风神的儿子。
  “阿仔,这回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吧?”展雅彦缓缓坐回椅上,不知从何处拿丁杯茶递到唇边。
  空无一人的房内,回荡著他的声音,就在他话声方落时,他的右手边忽然出现了约有半个人高的小龙卷风,从里面传出了幼嫩的嗓音。“九公子,咱们还没准备好贺礼呢!你觉得送什么好?”
  然后一个笑吟吟的圆胖娃娃出现了,站在展雅彦身旁对著他的主人说道。
  ***    ***    ***    ***
  下迷药陷害碧瑶及展雅彦的吴蔓丽和脂红,不需沐介太费力就给逮出来了,虽然沐介老实,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稍微回想是谁通知姚烨前去抓奸的,就直接找上了她们。
  而她们因为做了亏心事,加上见识到姚烨怒火狂飘的恐怖,根本不需要质问就全都招了,于是沐介与钱管事拉著两女到前厅交由姚烨处置。
  亏得姚烨没有因为她们的计谋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所以他仅将吴蔓丽及脂红赶出府,任由她们自生自灭,顺便安置解散了北院里的女人,然后便回到宝天院。
  进房前,姚烨刚好遇到从房里出来的小双。“瑶瑶醒了没?”
  从昨天下午昏过去后,碧瑶就一直沉睡著,著急的姚烨把略懂医术的展雅彦给拎到了宝天院,要他替碧瑶诊治,找出她一直昏睡的原因。
  还好结果只是因为迷药的药性并未完全消退,所以碧瑶才会沉睡不起。
  不过现在她也该醒了才对,如果还不醒,他势必又要去把展雅彦给请来了。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吧!”小双克制不住地以热切崇敬的目光一直盯著姚烨看,以前虽然常开玩笑说主子可能是牡丹花神转世的,但她真的没想到,以前跟其他姊妹开的玩笑竟然会成为真的。
  沐介将在南院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不但姚烨是牡丹花神,还凑了蝶妖及风神,天呀!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儿,小双忽然想起曾经出现在姚金上的那只碧绿蝶子……喔,不会吧!
  无数个喜悦的泡泡从心底浮起,让小双兴奋得快跳起来。
  看著眼前兴奋莫名的小双,姚烨无奈地交代了句,“到小厨房去看著,小心看著炉火,瑶瑶起来后得吃点东西,还有,闭紧你的嘴,口水都快掉出来了。”
  虽然小双一向活泼,但姚烨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他语意深沉地警告她,别将他们的事告诉其他人。
  小双一听,立刻就明白姚烨话中的含意,她拚命点头向他保证,“主子,你放心,我会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嗯,你下去吧!”说完后,姚烨轻手推开房门进房去了。虽然他背后没长眼睛,但他能感受到小双炽热异常的视线仍然牢牢盯著他,那种感觉,他在钱管事及沐介眼中也同样感受得到。
  看来,这种情况怕是还要持续一段时日吧?
  姚烨走到床前,伸手拨开床前的轻纱,用纱勾挂好,然后坐在床沿,看著碧瑶沉静的睡颜。
  只著了一件轻软的单衣,敞开的衣襟中露出的雪白颈项上还有著。些许淡淡的指印,虽然用过了阿仔从榕婆婆那儿取来的药,但姚烨还是清晰地看见那些乌黑青紫的恐怖痕迹。
  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歉疚,手指爱怜地缓缓抚过几乎已经恢复雪白的肌肤。
  睡梦中的碧瑶察觉身上轻柔温暖的抚触,那种熟悉的手势及心动,让她挣扎著从深眠中醒过来。“唔,主人……”
  听到她的声音,姚烨俯下身,将嘴凑到她耳旁,“不!。瑶瑶,从现在起你要称呼我——烨……”
  他已经决定要以姚烨的身分过完这一世,然后再带著碧瑶一同返回花界,或许等以后觉得无聊的时候,再拉著她一道入世玩玩。
  迷迷糊糊的碧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耳中听到姚烨的声音,下意识地就回应,“烨?”
  用嘴唇轻轻吻了下她雪白小巧的耳朵,“对,记住了,叫我烨!瑶瑶,我爱你……”
  “爱我?”听到这句话,碧瑶可以说是被吓醒的,大眼终于清亮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近在眼前的姚烨。
  “是的,我爱你,瑶瑶,很抱歉我伤害了你,原谅我……”姚烨将碧瑶从床上扶起,将她轻轻搂在怀中。
  “我没有听错吗?”碧瑶颤抖著双唇,大眼中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小手抚上姚烨俊美的脸庞。
  “你没有听错,我爱你,在我还没有人世前,我就爱上你了!所以我才会…
  …“
  接下来,姚烨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碧瑶……
  正文尾声
  “喜欢吗?瑶瑶。”一个沙哑却充满情欲的嗓音问道。
  姚烨扭转著窄臀,将火热的男性以旋转的方式滑挤进碧瑶软嫩湿透的甬道中。
  “喜欢……啊嗯……烨……”碧瑶以毫无保留的热情回应姚烨,小手放浪地伸进双腿间,用指尖揉搓著花穴前方柔嫩圆鼓的小花核。
  姚烨不停摆动著下体,眼前不断晃动的乳房让他低下头,用嘴含住不停跳动的殷红乳尖,让硬实肿胀的乳头在他口中滚动,抵在他的舌上揉弄。
  “啊……快点儿……烨……”碧瑶将上身弓起,让胸乳更加凑近姚烨呼出热气的脸上,催促他用更激情的方式对待她。
  他依她的要求渐渐加快速度,满溢而出的爱液随著他的抽填,淋洒在他们的身下及腹间。
  姚烨忽然用牙齿咬了下碧瑶圆鼓的乳头,下体的男性猛力贯进她体内。
  “啊……”尖细的吟叫从碧瑶口中逸出,在姚烨的身下爆发出强烈的情潮。
  体内激涌而出的热情瞬间狂流而出,将他们的下身弄得水腻腻的。
  在甬道中持续抽动的男性,完全浸淫在丰沛温热的柔软中,开始有节奏地发胀悸动,“瑶瑶,我好爱你……”
  忽然他停下了动作,将结实的臀紧压在她腿间,闷哼著在她的甬道中爆发。
  “瑶,我快溶化了……啊……”
  他全身颤动著在她蠕动收缩的软肉间喷射著火烫黏稠的白浆,将大量的种子洒进她的花壶深处……
  ***    ***    ***    ***
  “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船舱外的甲板上,展雅彦颓靡地坐在看起来很舒适的丝绒椅上,手中的玄红玉扇支著自己的下颚,用懒洋洋的语气埋怨著。
  钱管事、沐介、小双及趴在软垫上的阿仔,则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附和著展雅彦。
  为了庆祝姚烨及碧瑶有情人终成眷属,趁著牡丹季刚过,展雅彦计划了一趟南下游江的旅行。
  本来大家都为了难得出门一趟而开心得不得了,没想到这竟是他们痛苦的开始。
  随然乘船旅行很是快意,两岸的风景也确实美丽怡人,如果伴随著赏景的背景音乐是丝竹玄琴就太好了;偏偏船上提供的是姚烨及碧瑶相好时的激情呻吟及狂叫。
  别说展雅彦听腻了,他还真替钱管事、沐介及小双担心,如果他们的脸再这么红下去,只怕再撑不过两天就要爆血管了。
  不过他还真觉得奇怪,都已经听了三天有余了,他们怎么还没习惯呀?
  展雅彦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他低下头,看著趴在脚边的阿仔说道,“阿仔,吹点风,让船跑快点儿,咱们大伙找点好玩的去瞧瞧。”
  一听到主人的交代,阿仔圆滚滚的身子立刻爬了起来,小胖手叉在圆圆的腰上,小嘴一嘟,胖嘟嘟的脸颊就涨了起来,然后一股强劲的风就从他的口中吹向本来几乎静止不动的船帆上。
  转瞬间,大大的船帆鼓胀了起来,船速在阿仔的控制下飞速前进。
  突然的加速,让钱管事等人因为来不及抓住固定在甲板上的桌椅,而差点跌下椅子滚到船尾去。
  但是在他们通红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惊吓的表情,反倒诡异地显得高兴不已。
  他们的心中同时想著——展少爷英明,他们就快要脱离苦海了!
  在日光的照射下,他们的眼中泛著喜悦的泪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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